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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近來皇帝病重的傳聞,謝家在朝臣們眼中的定位頗為複雜,但謝皇后畢竟是皇后,只要皇帝還沒駕崩,謝家便是長安一等門第,謝皇后的庶兄定親,勳貴們免不得要去恭賀。
從去年開始,盧氏接連操持了幾場婚事,主持一場訂婚宴,自然也是手到擒來。
不管心裡邊兒是怎麼想的,一眾命婦夫人們皆是面上堆笑,言笑晏晏,直將一雙未婚夫妻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才肯罷休。
淑嘉縣主過世,沈眷秋又有身孕,盧氏在前邊兒同幾位年高德劭的老夫人說話,後邊兒的事情,便得劉氏多加照應了。
人上了年紀,飲食上便有諸多忌諱,各家各戶都是清楚的,今日來的還有幾位老王妃,劉氏更是親自前去,格外叮囑廚房幾句,人剛出了廚房,便見有幾個僕婦急匆匆趕來,面上憤恨之色隱約。
她心頭一跳,知道是出事了,定了定心,道:“出了何事?”
為首的僕婦面色漲紅,有些難以開口,躊躇一會兒,方才遮遮掩掩道:“延平郡公蔣家府上的六郎……在府中無禮。”
延平郡公的祖父,也是太宗文皇帝時候的老臣,僕婦口中的六郎,乃是當代延平郡公的侄子,不學無術,每日尋花問柳,名聲很不好聽。
劉氏聽那僕婦提及他,心中便隱約有了幾分不詳預感,能叫人專程來尋自己的,顯然並不是口齒上的無禮。
蔣六郎風流慣了,但人也不傻,這是什麼地方,今天是什麼日子,他該不該、能不能在這兒胡鬧,絕對是能拎得清的,敢這麼做,無疑是要當眾打謝家的臉了。
劉氏心頭火起,冷笑一聲,又道:“他人呢?”
那僕婦忙道:“已經被扣下了。”
劉氏深吸口氣,又問:“那女婢……”
那僕婢顯然是識得那女婢的,聞言不禁有些淚意:“慧娘原是要尋死的,好歹被人拉住了,這會兒還混混沌沌的,倒像是丟了魂兒……”
劉氏又是一聲冷笑:“前邊帶路,我去見見這位蔣六郎。”
……
後院中生了事,前院之中倒是言笑晏晏,一切如常。
延平郡公與許國公坐席相挨,交換一個眼色,神情中頗有些默契。
許國公低笑道:“郡公送的好禮物,真是叫人咬著牙也要收下去。”
延平郡公大笑出聲,倒像是說起了什麼趣事一般,得意道:“好說,好說。”
許國公見狀也笑了,目光一轉,靜靜打量周遭,這屹立了幾百年的長安謝氏,從如雲的賓客,到廳中世間少有的字畫陳設。
他不無唏噓的道:“最後的盛宴了啊……”
……
僕婦們前頭引路,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僻靜院落,人沒進去,便聽裡邊兒人罵罵咧咧的,嘴上很不乾淨。
劉氏面色冷凝,一語不發,進門之後,便見一個年輕郎君被僕從按住,身上酒氣沖天,見劉氏到了,眼珠咕嚕嚕的轉。
蔣六郎相貌生的不錯,只是神情有些猥瑣,總顯得油頭粉面,他是見過劉氏的,忙賠笑道:“二夫人來了?我今日多飲了幾杯酒,唐突了府上,實在是……”
劉氏看了他幾眼,都覺得胃裡直犯惡心,嗤笑一聲,吩咐道:“把他的嘴堵住,再打斷他的腿!”
蔣六郎聞言變色,色厲內荏道:“爾敢!我乃郡公親侄,為區區一婢女……”
在謝家的地界上,他的話顯然不如劉氏管用,僕從不知從哪兒扯出幾塊爛布,將他的嘴堵住之後,就地行刑。
蔣六郎嬌生慣養,哪裡吃過這種苦,第一棍落下之後,喉嚨裡便猛地發出一聲悶響,想要哀嚎,嘴巴卻被堵住,半聲也發不出,身體劇烈扭動,兩個成年健僕,幾乎要按不住他。
春衫單薄,執刑的僕從一棍棍落下,不多時,血便染溼了衣袍,筋肉模糊,著實有些可怖,至於蔣六郎本人,更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幾個年輕的女婢頗覺出氣,恨不能打死他才好,倒是為首的僕婦年長,知道分寸,悄聲道:“夫人,他畢竟是延平郡公的侄子……”
“他若真是蠢貨,照那拈花惹草、招惹是非的本性,早八百年就被人打死了,”劉氏冷笑道:“謝家是什麼地方,豈容這等腌臢撒野,若無別人授意,他敢在此放肆?!”
“又不是我家子弟,別人都拿他當棋子,我何必在意。”
她近前去,渾不在意蔣六郎血肉模糊的模樣,垂眼瞧著他,道:“我不認識什麼蔣六郎,只知道有人私闖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