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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當先喝罵:“逆賊安敢有此狂言!”
“丁大人,你最後再說幾句吧,”許國公抬頭看了看天,悠然笑道:“這個時候,蔣將軍、徐將軍還有家弟,想必已經控制皇宮,迎接新君去了。”
“還有謝大人,”他轉向謝偃,語氣中帶了三分譏誚:“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只怕也魂歸九泉了。”
謝偃輕輕頷首:“能將這幾人湊到一日輪值宮中,也是本事。”
“還要多謝謝家的喜宴,”延平郡公咧嘴一笑,大抵是因為方才受了刺激,神情有些猙獰:“若非如此,我們怎能如此輕易的將滿朝勳貴一網打盡?”
話音落地,便聽軍士入府的腳步聲傳來,那兩人對視一眼,得意大笑,連帶著兩家女眷,面色都愈見光彩。
馬蹄聲達達傳來,由遠及近,似乎只在一瞬間。
延平郡公與許國公愈加得意:“是報喜訊的人到了。”
二人忙不迭迎上前去,翹首以待,卻見駿馬飛馳而至,人還未至,銀槍便先到一步,其上挑兩顆人頭,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來人面容冷峻,盔甲沾血,還未近前,便覺英武逼人,正是林崇。
“旻兒!”
“阿峰!”
延平郡公與許國公齊齊變色,失聲呼喚,一時如遭雷擊,僵立當場,早先有些得意的女眷,更是面如土色,驚慌不已。
林崇先一步下馬,身後又有人至,卻是皇帝身邊的內侍監衡嘉。
他像是沒瞧見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笑吟吟的向謝偃道:“令公安好?”
謝偃含笑道:“人逢喜事,自然是好。”
“長安有逆賊作亂,幸而陛下蒙上天庇佑,早知其心,現下已然抄沒其家,只缺了來此行宴的幾個。”
衡嘉目光往面無人色的延平郡公與許國公身上一掃,笑道:“令公府上的喜酒,他們怕是吃不成了。”
謝偃轉向那二人,惋惜道:“同朝為官多年,實在是有些遺憾。”
衡嘉笑道:“自作自受罷了。”
謝偃又嘆口氣,邀請道:“內侍監是否要來吃杯水酒?”
“不敢當不敢當,公務在身,實在不敢久留。”
衡嘉謝過他的好意,又道:“陛下說,此輩大逆不道,不必經過刑部、大理寺會審,今日午時三刻滿門抄斬,這時辰有些緊,咱家得去監斬,實在是走不開。”
“現下都午時一刻了,”謝偃瞧了眼更漏,忙道:“內侍監去忙,若再拖延,只怕要來不及了。”
衡嘉哈哈大笑,一擺手,令人將那幾家人帶出去:“令公,就此別過。”
話到了此處,延平郡公與許國公如何不知皇帝早有準備,再想起自己原先約定的午時起事,真覺得諷刺至極。
更令人心傷的是,為此拖上了全家人的性命,從老母到小兒,只怕無一能免,即刻赴死,豈不悲涼!
並不是誰都能坦然面對死亡的,那二人更不是,望向妻兒時,禁不住潸然淚下,悔痛不已,七尺高的漢子,哀慟之際,竟然淚如雨下。
謝偃目光在蔣、李兩家人面上掃過,卻沒有分毫的憐憫與同情。
今日之事,死的若不是他們,便是謝家,他沒有這樣軟的心腸,去可憐這些原本伸著腿,只等著在自家身上踩一腳的人。
頂多也就是晚上再同謝令醉一場,說幾句“死得好”。
他抬起頭,看向神情各異的賓客,溫和道:“耽擱了這麼久,酒菜都該涼了,實在是叫大家見笑。”
“無妨,”盧氏笑微微道:“方才大家出來的時候,我叫人重新去準備了,現下正好來得及。”
謝偃笑了笑,神情中流露出幾分感傷,取出巾帕,拭淚道:“我與蔣兄、李兄同朝為官多年,實在不忍心見他們如此狼狽,尤其又是在臨死之前……”
“正是如此,”盧氏溫婉道:“那我們進去吧。”
謝偃從善如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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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偃與盧氏一唱一和, 就將該說的話都說了,眾人眼見這一場驚變, 又見此事未曾蔓延,便就地解決, 心下不禁有些生寒。
延平郡公與許國公幾人是怎麼籌謀的?
有沒有其餘人, 也參與到這場謀劃之中?
他們連另立新君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可見的確是有了亂臣之心,雖然現在那幾家業已伏誅, 但誰知道此事會牽扯到誰?
最要命的是,他們選定出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