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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今日情郎在側,一道仰頭觀望時,卻生出幾分別樣感觸來。
從今往後,他們便是一家人了。
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彼此扶持,共度此生。
若換了別的女子,此刻或許會有些忐忑,對於將來如何,或多或少會有些惆悵,但謝華琅不會。
她明瞭自己郎君的心意,也懂得他的憐惜,因為她自己所想,便如他一般。
夜色之中,謝華琅的目光格外明亮,顧景陽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側面去問道:“怎麼了,枝枝?”
“也沒什麼,我就是,”謝華琅少見的有些躊躇,夜風吹拂起她的髮絲,她伸手挽回耳後,方才抬首看他,莞爾道:“就是想起一句詩來,此刻很想說與九郎聽。”
她神情繾綣,隱約含情:“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這話原是出自於《詩經》的,正是描述女郎對愛侶陳情:我心中這樣戀慕於你,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這樣深重的情意,如此埋藏在我心中,永誌不忘。
顧景陽聽得微怔,目光卻湛湛,夜風寒涼,她臉頰都有些被凍紅了,但他看在眼裡,卻覺得比往日還要可親可愛。
顧景陽倏然笑了一下,風姿卓越,氣度清華,扶住她腰身,低頭含住了她的唇,輕柔的吮吸她小舌。
此時此刻,這片天地彷彿只有他們二人在,不遠處宮闕的簷瓦上還覆蓋有未曾化去的落雪,夜風吹過,悄無聲息的落到了二人身上。
顧景陽解開大氅,將心上人包裹其中,將人摟在懷裡,輕輕笑了起來。
……
謝華琅自從與郎君有過肌膚之親後,哪一夜都未曾再逃脫過,加之先前那句“你大了,娘也管不了你了”,本以為自己得哭個天昏地暗,才能叫他饒過的,哪曾想到了就寢時,顧景陽只是將人抱住,溫柔親親面頰之後,便打算睡了。
她也真有點被虐出毛病來了,不被人折騰,反倒有點不自在,悶頭在他懷裡躺了會兒,輕咳一聲,道:“九郎?”
顧景陽合著眼,神情恬靜:“你又怎麼了?”
謝華琅有些不自在的道:“今晚,嗯,今晚我們不睡覺嗎?”
顧景陽眼皮子都沒抬:“不是正在睡嗎?”
謝華琅認真的糾正道:“不是這種睡覺,是妖精打架的那種睡覺。”
“會打架的妖精都不是好妖精,”顧景陽道:“枝枝不要學他們。”
謝華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推他一把,嗔道:“我說正經的呢。”
顧景陽也笑了,睜開眼睛,將被子往上掩了掩,溫言道:“不差這一回。今日守歲,枝枝累了,早些歇著吧。”
謝華琅也是個沒出息的,從前被欺負狠了,只知道躺在床上嗚嗚咽咽的哭,現在忽然間不被欺負了,竟生出幾分感激來。
湊過去親了親郎君後,她乖巧道:“道長,你真好!以後你就是甜瓜精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顧景陽拍拍她的小屁股,催促道:“快點兒睡。”
……
皇帝稱病的訊息傳出去,有人信了,有人沒信,這兩者之間,卻不包括謝家與江王。
對於謝華琅而言,生於謝家,長於謝家,對於謝家當然感情深厚,但對於顧景陽而言,謝家便是很複雜的一個存在了。
他會感激謝家栽培出了他的枝枝,但與此同時,該有的警惕一分也不會少。
長安謝氏也是煊赫了幾百年的高門,幾經浮沉,仍舊屹立不倒,這已經足夠向世人說明其底蘊之深厚,尤其是到了現在,謝氏出了一位皇后,是皇后的母族,鄭氏前車之鑑在前,由不得他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