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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陽早先將自己並未染病的訊息透露給謝家,除去是叫謝家人安心之外,其實還有另一層心思。
那就是叫他們心裡有底,不要摻和到接下來得這場風波中去。
否則,若是謝家真以為皇帝不行了,因此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夾在中間為難的,便是謝華琅了。
為了一整個家族的利益,犧牲一個女郎,這樣的抉擇雖然痛苦,但高門未必做不出來。
人有時候是會身不由己的,人心也是極其複雜的,若非必要,顧景陽不會、也不想刻意試探。
至少在現在,謝華琅還沒有正式嫁入宮中,誕育皇子之前,謝家是同他站在一邊的。
希望謝家能永遠跟他站在同一邊。
顧景陽靜靜看著心上人恬靜的睡顏,不覺便露出幾分柔和笑意。低頭親了親她,重又閤眼睡了。
……
正月初一那日,百官覲見,顧景陽照舊添了些憔悴妝容,方才更衣,往前殿去見一眾臣工。
等到初三這日,他再宴宗親時,神色愈見委頓之後,外邊兒的流言聲便多了起來,皇帝染病,即將不久於人世的說話,也甚囂塵上。
早先有帝后遇刺,皇帝大開殺戒的前車之鑑在前,又有登門勸魏王早作打算,卻因此被殺、流放全族的野心者在後,一時之間,即便有這樣的訊息傳出,也沒人真的急於蹦躂起來。
出頭的椽子先爛,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假使皇帝真的快要死了,那什麼時候動手,怎麼動手,該如何準備,都是有講究的。
被死亡威脅的人什麼都幹得出來,更會將手中的權柄握得更緊,一旦發現有人上躥下跳,暗中覬覦他的皇位,鬼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因為這一層考量,即便皇帝病重的訊息傳得滿城風雨,長安卻是近乎詭異的安寧,平靜的有些異常。
謝華琅便是在這樣的氛圍中離開皇宮,返回謝家去,準備自己與郎君的大婚事宜。
……
越是臨近出嫁時候,盧氏見了女兒,便越是捨不得。
拉著謝華琅的手,叫她在自己身邊落座,盧氏仔細打量好一會兒,才笑道:“瞧著倒是還好,似乎胖了些。”
“才沒有呢,”謝華琅忒不喜歡那個“胖”字,下意識的揉了揉腮:“明明是剛剛好。”
“剛剛好,剛剛好。”盧氏也不反駁她,順著附和幾句,目光則有些貪戀的在女兒面上逡巡,好半晌過去,忽然溼了眼眶:“再過些時日,便是別人家的了。”
謝華琅見母親如此,同樣有些傷感,強作歡笑,哄她高興:“又不是賣給別人了,阿孃怎麼這樣愁眉苦臉的?”
盧氏聽罷,卻未展露歡顏,反倒愈加傷懷:“你說的倒是好聽,嫁到別處去,夫妻不順還能和離,嫁進皇家去了,可也行嗎?同賣給別人家有什麼區別。”
“阿孃,”謝華琅聽得哭笑不得,輕搖她手臂,撒嬌道:“你怎麼不想我點兒好?九郎疼我,我也愛他,我們好著呢,怎麼就要和離了。”
“你啊,”盧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收了眼淚,抬手戳她腦門兒:“胳膊肘朝外拐,人還沒嫁過去,三魂七魄都飛過去了。”
謝華琅嘿嘿的笑,只是摟住母親撒嬌。
盧氏礙不過她,打發其餘人都退下,待內室中只有自己母女二人在,方才湊近了些,悄聲問道:“你與陛下,是否同房過了?”
謝華琅聽母親這樣問,臉頰一熱,偷眼打量她神情,見還和善,才點了點頭。
“你呀,從小到大都愛胡鬧,眼見著要嫁人了,還是這個性子。”
盧氏有些無奈,嘆口氣道:“虧得陛下寵你,萬事縱容。”
謝華琅聽這話風不對,忙打住她的話,委屈道:“阿孃,不是我主動的,是他要的,我力氣不如他,身份不如他,如何能攔得住?”
“你快把嘴給我閉了吧,陛下是什麼性情,你是什麼性情,你當我不知道?”
盧氏蹙眉瞧她一眼,全然不信,道:“我一聽此事,便知道是你先胡來的。”
“你是我的阿孃,可不是他的,怎麼能站在他那邊兒?”
謝華琅想起這幾日晚上嗚嗚咽咽的日子,委屈的不得了:“明明是他欺負我的。”
這話盧氏還真不怎麼信,只是見女兒著實委屈了,倒想到別處去了,握住她手,柔聲安撫道:“好了好了,左右再過些時日便要大婚,早幾日也沒什麼。陛下疼你,這是好事,這樣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