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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華琅從沒受過這種罪,大半邊身子都麻麻的痛,原本豔色的唇都白了,若不是情況未明,怕早就倒下了。
先前那聲厲喝似乎起了作用,再沒有別的箭矢射來,扈從們以護衛皇后為先,不曾主動分人前去探查。
難捱的幾十個呼吸過去,遠處似乎有馬蹄聲傳來,眾人仍舊嚴陣以待,不敢有分毫鬆懈。
近處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不多時,一個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敬懼道:“此事、此事著實是個誤會……”
似乎有人下了馬,且還人數不少,馬蹄聲與跌跌撞撞的腳步聲一道近了,一眾扈從不敢鬆懈,卻見來人面如土色,汗出如漿,一見了地上血,便站不住身,跌坐在地。
謝華琅面白如紙,拿帕子掩住傷口,痛的聲氣都弱了:“居然是你們。”
來人居然是宗室的幾個子弟,其中便有前幾日才丟了世子之位的顧明延。
顧明延油滑,但也不至於太蠢,瞅見謝華琅面色,再看一地的血,便知道這回捅破天了,其餘人也一樣。
“娘娘,娘娘!”顧明延兩股戰戰,再站不住,如同被抽掉了骨頭似的,跪下身道:“我們幾人一道前來打獵,瞥見一頭公鹿方才射的,絕不是有意行刺……”
謝華琅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冷冷看著他,沒有做聲,扈從見狀,便道:“箭矢有標記,是誰射的?”
顧明延顫聲道:“大家都射了,只是不知道為何,有一支箭偏了,我們出行打獵,箭矢帶的少了,早就彼此混用……”
這顯然就是查不出了。
謝華琅沒有再問,扈從們也不做聲,顧明延與其餘幾個宗室子弟汗如雨下,神情悽惶,跪地求道:“娘娘,此事的確與我無關,我若存心記恨,何必親自上場,惹人生疑,犯下這等大罪?娘娘受傷,於我又有何好處?”
謝華琅仍舊沒有做聲,或許是血流的太多,她連思維都有些模糊。
其餘扈從飛速趕來,見過此時如何,便沉默著將武器對準了那幾人。
倘若受傷的是別人還好,傷了皇后,也就註定此事很難善了了。
天氣依舊和煦,但誰都知道,一場肉眼可見的暴風雨,就要來了。
風波
秋高氣爽,天空蔚藍如洗, 任何痕跡留下, 都無從遮掩。
顧景陽望見響箭在天空中留下的那道紅痕時, 驚得一顆心險些從喉嚨裡跳出來,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弓/弩。
那是禁衛特有的傳訊方式,整個獵場之內, 有資格用的也只有兩個人, 他平安無事, 豈不是說,出事的人是枝枝?
她怎麼了,遇上什麼事了?
現在可安好嗎?
周遭人神情各異,目光中皆有些驚惶, 衡嘉臉上也有些未曾消去的驚駭,顧景陽卻無心去看,合上眼,深吸口氣, 方才再度睜開。
他想要催馬往響箭處去時, 才發覺自己的手在顫抖, 咬緊牙根,猛地一甩馬鞭,飛馬奔去。
……
既然是出門狩獵,以防萬一, 扈從們自然帶有傷藥, 隨時備用。
只是先前謝華琅令人留下看管獵物, 採青、採素的馬術遜色於她,馬力又有所不如,便被留下了,現下在此的都是男子,卻不好相助,她自扈從處接了傷藥,用帕子蘸了,掩住傷處,血流了一會兒便漸漸停下,但仍舊是治標不治本。
顧明延身上無傷,面色卻比她還要慘淡的多,其餘人也一樣,癱坐在地,雙目無神,身體不自覺的戰慄,同她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此事絕非我們有意為之,娘娘試想,獵場這樣大,誰能保證一定會湊上?一眾扈從聚在,我們如何能掩飾得了痕跡?再則,這樣的滔天大罪,若是犯下,必死無疑,我們怎敢如此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