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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失言了,”她手中團扇掩口,目光卻譏誚,輕笑道:“二位皇叔不要在意。”
被流放的都是紀王與代王的外孫,血脈相連,說看的比兒孫重,那當然是不可能,但若是全然不在意,那也是假的。
人活一張臉,大殿之上,諸多宗室列席,臨安長公主半分臉面都不給他們留,非要將事情說出來,可真是太叫人小不了臺了。
紀王微微眯起眼來,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代王卻將手中茶盞重重擱在案上,還未及說話,便聽內侍揚聲通傳,言說帝后二人駕至。
蜀王被世孫攙扶著站起身,致禮之後方才落座,看一眼上位處帝后二人,悄聲問:“漢王兄,皇后怎麼會在宮中?”
漢王雖比堂弟年長,身體卻好得多,撫須笑道:“我如何知道?你需得去問陛下才好。總不過是小兒女柔情蜜意,不忍分離罷了。”
蜀王也笑了:“年輕人啊。”
唯有莊王重重哼了聲,道:“嬌嬌嬈嬈的,沒規矩。”
蜀王性情溫和,見他如此,不禁失笑:“天子就是規矩,陛下肯立後是好事,由得他們去吧,你便不要太過苛責了。”
莊王眉頭皺的老高,不滿道:“陛下太過寵愛謝氏,總叫我覺得不安,當年鄭氏也是如此……”
“好了,過去的事,就少說兩句吧,”蜀王勸道:“陛下聽了,要不高興的。”
莊王性情剛直,聞言道:“當年太宗皇帝在時,我就是那麼說鄭氏的,今日怎麼就說不得了?”
蜀王想要再勸,卻被漢王拉住了,笑容滿面道:“你別理他,這麼多年了,他這牛脾氣,你還不懂嗎?我前些日子納妾,請他去喝酒,他不去也就罷了,反倒寫信罵我,好沒道理!”
蜀王聽到前邊幾句,原本是想要附和的,聽到最後,卻是惱意上湧,笑罵道:“老不知羞,你也滾!”
謝華琅隨顧景陽一道落座,身在高處下望,便覺底下人神情一覽無餘,等底下宗親起身相拜時,心中卻生出幾分睥睨之感。
她忽然能理解,為什麼人人都向往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了。
顧景陽卻微微垂眼,望向下首處的臨安長公主,輕問道:“方才在說什麼?似乎談興正濃。”
臨安長公主指間拈著一枚紅杏,聞言似笑非笑道:“無非是信口寒暄幾句罷了,紀王叔與代王叔說起思屏、思祿來,頗覺痛楚,正後悔昔日為何不曾好生管教呢。”
她這就是信口開河了,然而話趕話到了這兒,紀王與代王自然不能反駁,勉強扯出來的笑容都有些扭曲了。
顧景陽似乎未曾察覺,反倒問了句:“是嗎?”
紀王與代王只得道:“是。家有逆子,有汙聖聽,實在是……”
顧景陽將那二人發配,自然不會說是因為謝華琅,而是另尋緣由,但究竟是為了什麼,在座諸人其實都明白。
“二位都是長者,德高望重,但有些話朕還是要講,”顧景陽淡淡道:“家中子弟不肖,便要好生管教,知道的會說是他們不成器,不知道的見了,興許以為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句話說的,卻比臨安長公主苛刻多了,紀王與代王卻未敢有異議,連聲附和,口中稱罪。
顧景陽見狀,不過一笑:“都是一家人,二位王叔如此,便有些生分了。”
短短一席話,其餘人便看出皇帝心意來了,今日的宮宴,與其說是為先帝忌辰,倒不如說是他看不慣先前宗室跳的太高,有意訓斥,心中坦蕩的自然不覺什麼,心裡有鬼的,卻惴惴不安起來。
顧景陽似乎未曾察覺,有內侍斟了茶,他端起飲了口,輕問道:“先前朕起意做媒,著意賜婚,諸位王叔覺得如何?”
他既問了,其餘人哪裡能說不好,紛紛出言讚譽,言必稱“天作之合”。
顧景陽輕輕抬手,止住了底下連串的吹捧之語,語氣微冷,道:“可朕似乎聽說,有人心懷不滿,甚至於找到皇后那裡去求情了。”
宗親們的神情有轉瞬間的凝滯,連謝華琅都有些訝異,旋即反應過來,禁不住在心裡笑了。
顧景陽轉目看她:“都有誰去了?”
“代王府的思祿,紀王府的思屏,”謝華琅可不打算好心為人遮掩,假意想了想,道:“還有……”
她只說了一個還有,卻沒有繼續下去,有思屏與思祿的前車之鑑在,顧明炯的心彷彿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唯恐她嘴裡再冒出一個“顧明炯”,叫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
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