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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從沒有聽說過此事,”謝華琅詫異道:“再則,別人好像也都不知道——”
她進宮那日,還曾遠眺過大安宮,作為女郎,著實對以女人身份登頂地位的天后充滿好奇,她甚至想過,將來會有機會見到鄭後的,卻不曾想她竟早已經辭世了。
“斯人已逝,再大的恩怨也煙消雲散了,我倒不至於苛待她身後事,”顧景陽能感知到那小姑娘的驚詫,輕撫她脊背,感懷道:“事實上,秘不發喪,是天后自己要求的。”
謝華琅沒有言語,只是靜聽,他便繼續說了下去:“天后臨終前說,她此生最大的敵人不是先帝,也不是我,而是太宗文皇帝。若非他駕崩的突然,是否會有女帝登基,便是未知了,而到最後,也是太宗文皇帝親自教養的我,將她拖下了帝位,臨了了,她想贏太宗文皇帝最後一次,哪怕只是名義上的。”
“皇祖父壽享五十一歲,她去世那年,正是四十九歲,只差了兩年,便要我名不發喪,等到三年之後再通傳天下,以五十二歲的年齡辭世。”
謝華琅聽得荒誕,卻又覺得這是鄭後能做出來的事情,斯人已逝,她這個晚輩,著實不好評論,便只沉默著沒有開口。
“我也覺得荒誕,但她那時候已經氣息奄奄,遲疑過後,我還是答允了,”顧景陽說及此處,儘管同母親不甚和睦,仍舊有些感慨:“天后雖登帝位,但辭世之後,仍舊要以先帝皇后的名義葬入皇陵,國祚不傳,想來也是意難平,故而有此要求。”
謝華琅話本子看的多了,禁不住有些胡思亂想,悄悄看他一眼,道:“郎君,當年辭世的人,你確定是……”
“儘管我與她不睦,但她畢竟也是我的母親,哪有認不出的道理?她的氣度言談,也不是尋常人所能假冒的,”顧景陽心知她是何意思,輕輕道:“皇族喪嫁之事同等重要,自然不會有所疏漏。”
謝華琅沒話說了,有些苦惱的蹙起眉頭來,思量道:“不是鄭後,那會是誰呢?”
她想了大半晌,想的腦仁兒都疼了,還是沒個所以然,兩手一攤,道:“郎君,是不是你想多了?或許這只是巧合呢。”
“或許吧。”顧景陽不置可否,大概是因為同她說了,心中輕快許多,溫柔拍了拍她肩頭,道:“好了,睡吧。”
……
昨日剛被御史彈劾了一通,謝華琅雖覺莫名,短時間內卻也不想再去前殿趟雷了,第二日清晨便賴了床。
顧景陽也寵她,見那小姑娘毛毛蟲似的在床上扭,撒嬌耍賴不起身,也不好強求,先去洗漱,用過早膳之後,才來接人過去。
“我不去嘛,要是去了,別人又要說著說那了,”謝華琅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抱怨道:“真不公平,只知道撿軟柿子捏,欺負我和我們家,怎麼不敢彈劾你?”
顧景陽忍俊不禁,撫了撫她微亂的鬢髮,道:“好枝枝,別睡了,同郎君一道過去吧,好不好?要不,你就到前殿去睡。”
謝華琅從被褥裡探出腳,在他身上蹬了一下:“若是有人罵我,我可不會留情的。”
顧景陽道:“好。”
謝華琅心滿意足了,想了想,又補充道:“郎君得站在我這邊。”
顧景陽道:“好。”
謝華琅便坐起身來,洗漱更衣之後,同他一道往前殿去了。
事實證明,有的話是不能說的,一旦說出口,備不住就真能碰上。
謝華琅還沒吃早膳,宮人們送了點心與牛乳茶過去,顧景陽在案前翻閱奏疏,她細嚼慢嚥吃的舒心,如此安謐的時間只過了半刻鐘,便有內侍回稟,言說殿外有幾位臣工求見。
謝華琅飲一口牛乳茶,幽怨的瞥了眼顧景陽,還是站起身,先往屏風後邊坐了。
顧景陽原是不打算叫她退避的,哪知話還沒說出口,那小姑娘便自己躲起來了,先是一怔,旋即心中暖熱起來。
前來求見的幾人都是老臣,來為被貶謫的御史求情的,因為昨日那場風波,免不得要往屏風後邊看一眼,見影影綽綽的見到有個人影兒,眉頭不禁皺起,忽然重重的咳了幾聲。
年長些的道:“陛下,陳、杜二人雖有不妥之處,卻也是事出有因,因此而被懲處,豈不叫天下側目?請陛下暫歇雷霆之怒,緩緩圖之……”
顧景陽神情淡淡,道:“皇后是朕的妻室,謝家是皇后的孃家,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公然彈劾,言辭直指謝家有不臣之心,難道不應懲處嗎?”
那臣子忙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