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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陽聽他一語中的,心中略有些窘迫,頓了頓,方才道:“朕實在有些離不得她,方才叫人留下的,不想竟生出這樣一樁風波來……”
“老臣也是這樣想的,”漢王聞言失笑,道:“倒是其餘人,有些杞人憂天了。”
沒有人比顧景陽更能理解宗室對於鄭後的惶恐,現下見漢王如此輕易的鬆口,寬心之餘,倒也有些訝異:“叔祖豁達。”
“老臣哪裡是豁達,只是見得多了,也看得開罷了,”話題說到此處,便要輕鬆的多,漢王搖頭笑道:“人皆有私,陛下也不例外,既然動了心,格外偏愛也是有的,無甚稀奇。”
顧景陽見他能體諒,心中暖熱,左右今日無事,又吩咐留膳。
漢王並不推辭,口中道:“即便陛下不留,老臣也要賴著不走的,若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別人以為沒勸成,不知要如何煩人呢。”
顧景陽為之莞爾,漢王卻神情之中卻有些躊躇,猶疑之後,微微正了神色,低聲道:“許是老臣想的多了,此次之事,總有些不尋常,陛下寵愛娘娘,朝臣們都知道,紅袖添香這樣的雅事,也不是很難體諒,雖有鄭後在前,但鬧得如此之大,卻有些奇怪了。”
顧景陽神情微動,卻沒言語,漢王見狀,便繼續道:“老臣覺得,倒像是有人在推波助瀾一樣。”
“當然,”說及此處,他又笑了:“或許只是老臣想的多了。”
……
用過午膳之後,漢王便離宮了,顧景陽親自送他出了前殿,靜默良久,又令人傳江王進宮,將漢王說的話講與他聽。
“叔祖說的也有些道理,”江王沉吟片刻,頷首道:“鄭後能夠登基稱帝,內中緣由諸多,隨意破壞掉一個,都很難成功。有這樣的前車之鑑在,朝臣與宗室的防範心早就提升到極致,想要複製,著實難如登天。此次鬧得這樣大,的確有些奇怪,但也不排除御史們對此太過敏感的可能性。”
顧景陽未曾言語,無意識的摩挲腕上的楠木手串,目光幽深,江王也不催促,靜靜立在一側等候。
如此過了半晌,顧景陽方才道:“朕怎麼覺得,此事同先前皇后在獵場遇刺有關。”
江王不意他忽然將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倒是微吃一驚,略經思忖,又道:“恕臣直言,此事是否有人暗地為之尚且未知,退一萬步講,即便是有人背地謀劃,他的目的又是什麼?無非是陛下貶斥上疏的御史,皇后略微注意些,不再朝臣覲見時往前殿去罷了,難道還能以此廢后,又或者是剷除謝家?這便是異想天開了。”
他這話說的的確有理,顧景陽揉了揉額頭,又問:“獵場一事,查的如何?”
“毫無進展。”江王眉宇間閃過一抹困惑之色,道:“在場的幾個宗室,能問的都問了,再沒說出別的來,臣甚至覺得……是不是我們當初想錯了,根本沒有幕後之人?”
顧景陽道:“或許吧。”
“人選擇做一件事情,必然是有目的的,然而這兩件事——姑且算是有同一個主謀,又或者是存在某種聯絡,”江王頓了頓,不解道:“臣實在不知道,那個可能存在的幕後之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獵場之中,皇后雖然受傷,但一沒有危及性命,二沒有傷及肺腑;這次的風波之中,謝家承受了最大的攻擊,但只是御史的幾句彈劾,於這樣的家族而言,根本無傷大雅。
江王甚至於覺得,是不是自己和皇帝太過於多疑,以至於構想出一個不存在的幕後之人,追著查了這麼多天。
“朕的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遠處有危險在逼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但是卻看不見。”
“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在太宗文皇帝去世前夕,”顧景陽面色沉靜,神情卻有種陷入回憶之中的恍惚,緩緩道:“朕原先以為,或許是有人在針對皇后,現在回頭去想,或許從一開始,那個人針對的就是朕。”
江王為之一怔,前進半步,有些擔憂的喚了聲:“陛下……”
“朕很好,朕的神志也很清醒,”顧景陽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有這種感覺。”
江王心神一定,道:“臣會繼續查下去的。”
……
前朝的那場風波,謝華琅或多或少有所聽聞,她同顧景陽之間,遠沒有那麼多忌諱,晚間用膳時,便怏怏的問了句:“郎君也覺得我會牝雞司晨嗎?”
顧景陽為她夾菜,輕斥道:“不許胡說。”
謝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