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臉大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甄瓊此刻正是懵著呢,哪還有心情打聽瓦舍是個啥東西,聽到“茶點”二字,就暈乎乎跟著韓邈走了。結果真等他穿過那高大門樓,進了所謂的“瓦子”,頓時目瞪口呆,止步不前。不就是吃個小點心嗎,怎麼逛起廟會了?只見偌大的院牆裡,數座小樓擠在一處,還有不少露天搭建的棚子,到處都是擺攤的小販,賣小食果子的,賣飲子茶水的,賣各色玩具的,甚至還能看到剃頭、賣藥的攤子!入目所見,人頭攢動,鑼鼓震天,彩招林立,密密麻麻簡直讓人頭暈!今天是什麼節日嗎?難不成全安陽的人都跑來了?這種地方逛起來,迷路了可怎麼辦?直來直去的官道甄瓊敢走,走反了大不了拐回來。然而這種曲裡拐彎的複雜地形,他可不想涉足!許是察覺了甄瓊的茫然,韓邈笑著牽起了他的手臂:“賢弟這邊走。”“!!!”突然被抓住了手,甄瓊有心要掙,又怕被人潮擠散了,只能緊緊跟著韓邈,不多時就邁步進了一座小樓。這樓分上下兩層,下面的戲臺上,此刻正站著個盛裝打扮的女子,咿咿呀呀唱著什麼。韓邈看也沒看她,直接帶甄瓊上了二樓。青龍頭是他早就定下,可是正對戲臺的好位置,此刻也沒什麼閒雜人等,最適合看戲吃茶。被韓邈送到了座位上,甄瓊恍惚回過神。低頭看了看樓下,他發現這棟樓似乎比外面安靜了些,雖然也有叫好的,卻沒那麼喧譁。見他四處打量,韓邈笑著解釋道:“這個棚今日演懸絲傀儡,等那小娘唱完這支,就該上戲了。”這座勾欄可是韓邈仔細挑揀過的。甄瓊這樣的性格,說書、彈唱、諸宮調之類的,怕是不感興趣。相撲、雜技又太激烈了些,還是傀儡戲熱鬧出彩,適合初來瓦子的人散心休息。說著,他又讓小廝去點了幾道茶點。不多時,一堆吃食就擺上了桌,非但有慄糕、水晶皂兒、七寶包兒這些耐飢的,還有此處頗為有名十色糖、梅子姜等小食,五光十色,琳琅滿目,看起來分外誘人。見到吃的,甄瓊立刻舉筷,想先塞點美食壓壓驚。見他吃得飛快,韓邈不由笑道:“別吃太多了,等傀儡戲看完,還要去酒樓。”聽到還有下頓,甄瓊果真慢了些,也把注意力放在了臺上。那唱曲兒的小娘不多時就退了場,幾個木偶轉到前臺,舞了起來。都是懸絲操控,只見偶不見人,又是唱又是打,偶爾還飄出些雷聲煙霧,果真熱鬧非常。甄瓊也漸漸生出了興趣,看到有趣的時候,連筷子都要停一停。這副模樣,還真像邊走神邊往嘴裡塞東西的松鼠。韓邈忍俊不止,含笑替他斟了杯荔枝膏水,又介紹道:“這孫二的巨靈神最是有趣,等會兒還有絕招……”韓邈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突然傳來了聲刺耳的尖笑:“我道是誰呢,原來西韓的大郎啊!”這聲招呼殊為無禮,韓邈偏過頭,望向了說話之人。只見一個身量不高的少年人,趾高氣揚的走到了他面前。不遠處還有幾個年齡相仿的小子,正饒有興趣看向這邊。這挑釁之語,並未激怒韓邈,他反倒略帶歉意的笑了笑:“實在是對不住,敢問尊駕是哪位?”這話頓時把對方憋成了個豬肝臉,那少年捏拳怒道:“我乃三房的韓廉遷!當初你不是也在族學念過書嗎?現在倒來裝不識!”韓邈做恍然裝:“原來是六弟,我還以為是哪家的混賬小子呢。怎麼,今年不用備考了?”韓廉遷牙都咬的咯吱咯吱響。這話什麼意思?是笑他屢試不第,連個解試都考不過,還是炫耀自己當年一考就中的運道?然而身後站著不少同窗,韓廉遷不願此刻跌了面子,勉強咬住了牙關,擠出了一句:“考試有甚意思,還不如經商呢。我家大人如今可是執掌了茶行,自然也要向父兄學學經營之道了!”他家的茶行,不還是從西韓手裡奪來的?聰明又如何,不是嫡枝,沒人扶持,照樣要拱手讓出基業!韓廉遷話說出口,也找回了原本的底氣,頓時把臉揚的老高,氣焰也囂張了起來。韓邈卻不為所動,只輕輕一嘆:“學你父兄怕是不大妥當。也罷,窮能養志。”韓廉遷一口氣沒順過來,肺都快炸了,怒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嫉妒茶行落在我三房手裡了嗎?!”韓邈挑了挑眉:“你不知茶行如今境況嗎?”韓廉遷頓時傻眼,他確實不知道。茶行怎麼了?剛入手兩個月,能出什麼事?難道父兄真的經營不利……見那混賬被自己噎住,韓邈也不再廢話,微微一笑:“我還有客,就不奉陪了,六弟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