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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到了窗邊, 韓邈對甄瓊笑道:“前面就是我家的調味鋪,最近剛上了新糖, 賢弟可要去看看?”凝冰、白霜已經賣了一段時間,鋪裡生意卻仍舊紅火。這一方面是三房搶購推波助瀾的結果, 另一面則得益於“鯉躍龍門”和“獨佔鰲頭”兩個“名菜”的傳播。除了安陽百姓外,各大酒樓也相繼開始購入新糖,讓這獨門的生意愈發紅火。而他派去東京的人, 也同樊樓搭上了關係, 只要樊樓推出了相應菜品,新糖就能在東京開啟局面。等福建路的蔗園盤下來,新一季的甘蔗收割。直接採用甄瓊教的法子製糖,必然成本更低,速度更快, 收益也能再上層樓。一樁樁一件件,皆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就算韓邈也忍不住想讓人瞧瞧。“糖有啥好看的?不去!”甄瓊答得乾脆。韓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笑道:“那先去琉璃鋪吧,逛完了可以去瓦舍看看。”瓦舍是啥,甄瓊根本就沒興趣,一心只想著能看到多少玻璃器,要不要趁機買一套回來。然而到了地方,看著滿屋子精緻華美的器物,甄瓊徹底傻了眼。怎麼店裡淨是些跟玉一樣不透明的簪子、佩飾,還有特別華麗的大盆、大瓶子,形狀且不說它,都是有色玻璃啊!左挑右撿了半天,甄瓊好不容易找到了個透明度高點的,拿起來敲敲看,聲音卻不大對。難不成是用鉛煉的?這可不耐高溫,沒法煉丹用啊!“怎麼,沒有中意的?”韓邈看著甄瓊跟個沒頭蒼蠅一樣瞎轉,有些好奇的問道。“顏色不純啊,還不耐熱。難道沒有類似那薔薇水瓶子的玻璃嗎?”甄瓊簡直無語了,不是說這裡是相州最大的琉璃鋪嗎?只有這種貨色?韓邈頓時瞭然,看來甄瓊想要的,還當真是玻璃。扭過頭,他對立在一旁的掌櫃道:“貴店可有大食來的玻璃瓶?不需太大,透些就好。”那掌櫃可是認得韓邈的,立刻道:“原來韓大官人想要的是大食玻璃,小店剛進了個靈巧的,這就給官人取來。”說著,他親自轉去後堂,不多時捧出個精緻的錦匣回來。把那匣子放在案上,掌櫃恭恭敬敬的打了開來,笑道:“兩位貴客瞧瞧,不知這葫蘆瓶可還合意?”甄瓊眼睛一亮,盒中那瓶子只有尺高,透明度相當不錯,肚大頸長,看著似乎能用?他立刻捧了出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伸手彈了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瓶怎麼賣的?”那掌櫃臉上堆笑,頗為自豪的誇耀道:“這瓶可是真真的大食貨,小老兒敢說,就算是京城也找不出第二支!因道長是韓大官人帶來的貴客,就便宜些,只算八十六兩銀。”他說的可是“銀”,而不是“錢”。如今市面上用的都是折錢,一貫通常不超過八百文,而銀的兌價是一兩換一千四百文左右,幾乎等於兩貫錢了。不愧是大食來的貨色,價格果真比尋常琉璃器貴些,韓邈暗自點頭。甄瓊卻有點懵:“等等,一個瓶子就要八十六貫?”這忒麼是金子燒的嗎?八十六貫!比丹爐還貴了!那掌櫃麵皮一僵,賠笑道:“客官許是聽岔了。不是八十六貫,是八十六兩銀,折錢一百六十貫……”甄瓊差點沒把手上的瓶子扔出去,多少?一旁韓邈看他手抖,就知道這小道是被價格嚇到了,順手接過了那瓶,細細看了看:“果真是上等貨色。”瓶子光潔透亮不說,上面還有纏絲紋路和兩條葡萄蔓藤,極是精巧。那掌櫃立刻呵呵笑道:“韓大官人果真好眼力!小店絕對童叟無欺,這般剔透的瓶子,可是難得!”“不要!太貴太貴!”甄瓊卻連連搖頭,站起來就走。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韓邈笑了笑,把瓶子放回了盒中,對那掌櫃告了聲罪,便邁步追了出去。出了門,就見甄瓊立在大門前,兩眼發直的嘟囔:“石頭燒的都賣這鬼價錢?這不是明搶嗎?”石頭?韓邈眼睛眯了眯,笑著問道:“難不成賢弟還懂燒玻璃的辦法?”“沒試過。需要的爐溫太高,觀裡的小爐達不到。”甄瓊還沒回魂,只痛心疾首的哼唧了兩聲。他知道玻璃器是挺貴的,當年觀裡也有幾套,師父寶貝的跟命根子一樣,清洗時都要兩位師兄一起,絕不能碰壞了。但是這大宋的玻璃也太黑了吧?一百六十貫啊!還不如把他賣了算了!他說的是“沒試過”,而不是“不懂”,韓邈心底頓時有了計較。但此處不是細問的地方,他笑吟吟的轉了話題:“既然不買玻璃了,先去瓦舍坐坐吧。看個傀儡戲,吃些茶點,再尋酒樓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