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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秋剛“嘖”了一聲,馮凱文已經溜回了座位上。有這樣的小機靈鬼學生,童秋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覺得開心還是糟心了。童秋在門口站到上課,英語老師來了他才慢慢悠悠地回了辦公室。自從學校進入高考百天倒計時,高三年級的氣壓整體走低,不僅是學生,老師也是。辦公室裡,每天都有老師因為搶課在鬧彆扭,各門課程都有了鄙視鏈,而他們語文更是被所有科目踩在腳下,位於食物鏈最底端。下午的時候,童秋在辦公室嘀咕有幾個學生理科成績都不差,語文就是卡在100出頭的分數,怎麼都弄不上來,耽誤事兒,辦公室那位臨近退休的老教師又說話了:“童老師,語文這科目,拉不開分數的。”童秋很想開啟抽屜把耳塞拿出來。他們這是個大辦公室,去年因為點兒亂七八糟的原因,學校讓他們語文組暫時搬來這邊跟數學組共用一間辦公室,從那時候開始,他們這幾個語文老師心裡就沒痛快過。“畢竟是理科生。”那老教師說,“雖然我這話你可能不愛聽哈,但是你們教語文的啊,要帶班還是帶文科班,你們文科思維跟我們理科思維不一樣的。”童秋呵呵地假笑,抱著下節課要講的卷子和書,走了。“還不樂意了。”那老師看著童秋的背影,覺得自己特委屈,“我說的有毛病嗎?就是不一樣啊!”翻著白眼的語文老師童秋快步往自己班級走,還有兩分鐘上課,高三這一層教室鴉雀無聲。以前那些愛鬧的孩子也都不鬧了,大家課間要麼小聲討論題,要麼抓緊時間補覺,前所未有的認真。童秋走到班級門口的時候站那兒觀察了一會兒大家,鈴響才進屋。因為昨天晚上折騰得太厲害,到了這會兒童秋還不舒服,但他不舒服歸不舒服,課還是得好好上。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痛苦,童秋這節課一直站在那裡沒走動過,一下課就準備提早回家,必須得去藥店買個藥膏塗一塗了。“童哥!”童秋抱著書往辦公室走,還沒走多遠就被馮凱文叫住了。“曰。”馮凱文從校服口袋裡掏出兩張皺皺巴巴的電影票:“先說,不是行賄,明天晚上的電影,我媽一週前給我的,我去不了啊,但你跟師母可以去。”童秋“嘖”了一聲:“去不了就還給你媽。”“她跟我爸都去我姥姥家了,沒人去就白瞎了,您收著,當是我為你跟師母的愛情道路鋪磚了!”馮凱文把兩張票直接塞到童秋手裡,轉身就跑了。童秋低頭看了一眼,《古墓瘋雲》,放映廳,情侶座。一看就是爛片。但童秋的目光被“情侶座”給吸引了,三十多年來,他還沒座過情侶座。想想,還真有點兒慘。但是約前夫跟自己坐情侶座,霍知行會不會多想啊?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霍知行:會的。 童老師回辦公室的路上一直在想應該怎麼處置這兩張電影票,身為老師,他知道自己連一塊兒小橡皮都不應該拿學生的,但馮凱文說得也對,他不去,這就浪費了。童秋自我糾結了好一會兒,進了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早退,回家再繼續糾結去。陰天。童秋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帶傘,他記得自己辦公室抽屜裡有一把雨傘,是去年春天霍知行給他的,讓他放在學校,以備不時之需,不過後來一直沒用上,那傘躺在抽屜睡了整整一年。童秋現在住的地方離學校近,他仰頭看著天,擅自跟老天打了個賭,他賭自己不會淋著雨。其實就是懶癌犯了,都走到門口了,不想再返回去。屁股疼了一天的童秋想快走也有點兒難度,只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校門口去,沒走出幾步,楚瑤打來了電話。“慰問一下,”楚瑤笑嘻嘻地說,“今天心情怎麼樣?”“……波瀾不驚。”“屁啊,昨天晚上做了吧?”童秋早就猜到楚瑤的電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他這位姐妹,大概比他媽還關心他的性生活。“嗯哼。”楚瑤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怎麼樣?霍警官有進步沒?”“不告訴你。”童秋想起昨天晚上心裡那點兒小雀躍就止不住地往外冒。他忍不住要鄙視自己,身為一個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竟然也不能免俗,愛用下半身思考問題。很羞恥。“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了。”楚瑤說,“隔著八萬公里都能感受到你的得意。”童秋到了門口攔了輛車,美滋滋地坐上去,跟司機報了家裡地址,繼續和楚瑤胡扯:“也就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