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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想要出逃的人,還有被那恐怖死狀驚嚇得想要跌在地上的人們,匯成了一片。恐懼,混亂,無情地吞噬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可就在這時,那個陰惻惻地聲音卻又忽然傳來:“說謊可不好,想要傷到老婆子我,也不大成吶,咯咯咯咯。”“那麼小魔術師,我剛才說的事情,到底,對不對呢?”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注到了周遊身上,女巫已經展現了自己的實力,無論綿綿是怎麼死的,都與這個詭異而莫測的巫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危害她就會死,那麼撒謊呢?是不是也會死?還是遭遇更恐怖的東西。周遊看著她,平靜地問:“老人家,怎麼稱呼?”“平日裡,無人問,也沒人講,只有這些孩子……後生你這麼問起來,倒是問住老婆子我了……不過,老婆子到苑北山之前,人家都叫我‘許姑娘’,你就叫我許婆婆好了,咯咯咯咯。”“許婆婆,那我姑且就這麼叫了,你說的沒有錯,他,是我的愛人。”周遊的表情十分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是尋常的事情。陳南淮蹲在屍體附近,卻能感受到每個人的目光都直直地投向了自己,他像是如芒刺在背,一動也不敢動,汗水順著背脊往下流淌。“哦吼,看來老婆子我的手藝還不算壞……不過,感情的事情,男男女女沒什麼差別,小魔術師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許婆婆把那張紅桃a洗回了牌堆內,她洗牌的速度很慢,可沒有人敢於質疑,她在這些牌裡做手腳。“那麼,你們還有誰有問題?你們本來不就是要來這片死林子裡玩什麼遊戲的嗎?既然如此,不如也陪老婆子玩一玩吧,咯咯咯。”她把一把牌抹在了桌子上,繼續說:“你們可以選擇逃,逃得越遠,越可能不需要和我玩這出遊戲,說不定,逃著逃著,就能從這裡逃出去了呢……咯咯咯。”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一個什麼遊戲?那巫婆像是看穿了他們的心思,笑著說:“至於留下來玩遊戲的人,那麼就要接受我的規則,留在這裡,活到最後。規則很簡單,每天夜裡,我都會到這裡,用這副牌替你們占卜前程,死,或者生。你們在這副牌裡面抽取一張,抽到鬼牌的,就會‘死’。不過今天已經有個小傢伙替你們受過了,老婆子我今天就不再殺人了,除非,你們這裡有人自己尋死,那我也很是樂意代勞。”陳南淮莫名覺得這個模式頗為荒謬,可看上去卻又頗為公平,生死有命,自己選擇的牌會帶來死亡,但誰會是贏家?陳南淮抹了一把汗水,沒有人會是贏家。小片警看著環繞在巫婆腳邊的一個個渾身蒼白的小孩兒,他們更像是一個個怨靈,空洞無聲的雙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這裡的每個人,像是隻要有人有什麼異動,都會被巫婆察覺,隨後賜予死亡。就在這時,陳南淮看見沈駿宏動了起來,他的動作機械而無力,像是一個瀕死的人,他跪倒在了綿綿的屍體前,將她從冰冷,骯髒的泥地上抱了起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裡。他沒有流淚,表情只剩下全數的木然,這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那個巫婆也不阻攔,只是饒有趣味地看著場地內發生的一切,對於他而言,這裡的一切都是他的獵場,是她茶餘飯後的餘興節目。哪怕是人的生死,與無能的掙扎。而且,她好像更樂意看見沈駿宏的痛苦,她看得津津有味,一雙乾枯得和鳥爪一樣的手,還煞有介事地鼓起了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陳南淮並不知道沈駿宏如今的表現,到底是因為愛之深,還是一種兔死狐悲。綿綿就是在場所有人的前車之鑑,說錯話會死,威脅老人同樣會死,死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可能只不過是人眨眨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蒸發,再也不見了。那個老人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像是被一陣風吹拂之下就要撲倒一樣,但沒人會質疑她,也沒有人敢上前。那具屍體就是□□裸的前車之鑑。老者和那一行怨靈最終遁入了深深的迷霧之中,不時響起的猶如耳語一般的聲響,都讓在場的人對森林望而卻步。沈駿宏已經被扶了起來,他掙扎著想要到綿綿身邊去,可幾個男人緊緊地拖住了她,屍體被另外安放在原本阿炫的帳篷裡,反正那個引路人已經不見了蹤跡。陳南淮和周遊肩並肩坐在一起,並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再去開些無關痛癢的玩笑,在安頓完屍體之後,所有人都依次坐在了長桌上。算上小片警和魔術師,八男六女,篝火一刻不停地燃燒著,眾人都倉皇的左右張望,最後都把眼神聚焦在了秦超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