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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墳墓上有一個純黑紅底的匣子,就那麼直愣愣擺在那裡,頗為突兀。“等過了今天,就可以把這個埋了吧?”矮子小聲問。“等過了今日,我們就能從過去裡解脫出來了,無論是誰,都該解脫了。”兜帽男低聲呢喃了兩句,可說到“解脫”之時,他卻苦笑了起來。真的可以解脫嗎?男人閉上眼,眼前浮現的是另一個人的身影,他是噩夢的起始,也是他讓自己無家可歸,只是……夢醒之日,他早已一無所有了。事情還在繼續,他大步往山下走去,與這群人消失在了山林之間。……車內的氣息頗為沉悶,陳南淮搖下一部分的車窗,卻有雨水飄灑,他慌慌張張關了窗,理了理被雨水打溼的頭髮。這陣雷陣雨持續的時間,有些超出想象。也許是老天爺很久不曾落下水來,所以偶有一次就頗為長久。正當兩個人誰都不言不語的時候,急促的電話聲響,打破了整個空間的沉默。陳南淮接起了電話,聽到電話那頭李蘭舟冷冰冰的聲音:“紅蜻蜓幼兒園附近北堂路的一個監控,本月多次出現故障,就在剛才,再次出現了硬體問題。恐怕,被你說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周騷話今天踢到鐵板了! 三仙歸洞(二十一)陳南淮下了車,到處都是迷濛的大雨,李蘭舟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在他的口中,陳南淮得知的是,他將要面對的很可能不只是一個兇手,而是一個計劃嚴密的團隊。但陳南淮等不了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緝拿兇手歸案的時間,秒秒如金,而且他有一種直覺,這是那隊人最後的一筆買賣了。如果不在這裡抓到他們,警方透過檢視監控,或是調動資料等等舉動必然會打草驚蛇。而後,這夥人無論是迴歸山林,還是遠遁海外,都能輕鬆逃脫他的追捕。從此,這樁案子就將又稱為一件懸案。機會稍縱即逝。何天峰曾經說過:“解決懸案的最好辦法,是在他成為懸案之前,破解他,錯過了最佳的時間,一切案件都會在各種各樣的塵埃裡逐漸變形,甚至變成一頭怪物。”歷來那些無頭懸案具是如此。路上的車輛排起了長龍,罵聲吵成了一片,小片警充耳不聞,任憑雨水打溼了自己的衣衫,他在雨中狂奔了起來。周圍的腳踏車與車輛濺起水花,汙泥沾滿了他的衣衫,他感覺自己的身上已經沒有一絲乾燥的地方,但好在人行道上一路通暢,只是跑了一會兒,一所立於雨裡的老舊幼兒園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內。門前立了一對頗大的紅蜻蜓石雕,是卡通擬人化的,但仍是看起來有幾分駭人。這家店的審美,在陳南淮看來,實在不敢恭維。陳南淮看了一眼學校大門,時間還沒到,門口已經擠滿了人,各路前來領孩子的家長,有父母也有爺爺奶奶,他們都伸長了脖子,往園內不斷瞧去,負責安保的保安已經不堪重負,勉強攔住這幫子愛子心切的家長,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人擠人,人挨人。陳南淮全然相信這個時候要是有人在後頭稍稍用力推上一把,這裡所有人都會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次第倒下去,而後釀成一起巨大的災難。亂,無以復加的亂。陳南淮躲在一旁的雨棚下,這裡是一家小賣部,店長友好地對著陳南淮擺了擺手,就支著腦袋昏昏欲睡起來。這樣的雷雨天,倒是個打盹的好時候。可小片警卻一點都安逸不下來。他不停地辨認著可疑的車輛,可越發覺得自己的無力。人太多了,車子也太多了。在這麼多車子裡找出罪犯,好比在大海里撈針,難道真的只能等到罪犯出手的一剎那……陳南淮撥通了局裡的電話。“鍾富,能不能確認一下現在壞掉的那個監控,位置到底在哪裡?”電話那頭一陣鍵盤敲擊的聲音,一邊說:“你別急,李道長已經帶隊過去了,錢副隊也已經安排封鎖周圍的街道,只要有人敢動手,絕對讓他們插翅難飛。”陳南淮來回在報刊亭間踱著步,還有二十分鐘,幼兒園就將下課,到時候會有大批的孩子湧出校門,也會有更多的家長經過紅蜻蜓,每個成年人都可能是兇手,每個人都有嫌疑。他平復了幾下心情,電話那頭的鐘富一聲“好咧!”已是把一個位置傳輸給了陳南淮。小片警也趕不上說一句“謝謝”,拋下一張皺巴巴的毛爺爺,從店家的雜物櫃上抓起一把大傘,迅速消失在了雨簾之內。鍾富提供的這個位置,與陳南淮立足的位置正好相反,陳南淮趕到那裡的時候,正巧一陣清脆悠揚的下課鈴響了起來,他遠遠地看著人流好比潰散的山洪,那幾個保安組織起來的工事,瞬間化為了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