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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剩下的那個“園”字,空落落的既恐怖又讓人覺得可憐。像是在為整座園區的過往,唱響一曲輓歌。只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一夥兒小孩兒蹦蹦跳跳地已經闖入了整個園區,這裡的園區並不大,幾乎一眼就可以望到盡頭。而就在這樣的園子裡,偌大的廣場上,一個傴僂的背影背對著夕陽站在廣場上,她穿著不合時宜的衣服,像是一件寬大的巫婆外套,手裡拿著一根起了毛邊的法杖,半張臉籠罩在大帽子底下。她“咳咳咳”地發出一連串笑聲,即是像哭,又是像笑。那些孩子停下腳步,表情驚異不定了起來。那個老者抬起頭,她的嘴角帶著一個邪惡的弧度,笑著對面前的人說:“孩子們!歡迎光臨遊樂場!我在這裡等候多時了!”那是一個尖銳的女聲。她伸手抓出一把撲克,往半空中一伸展,那些原本黯淡無光的儀器一下子閃耀了起來。“盡情玩樂吧。”那個怪人露出一個笑容,只不過,快樂的孩子們卻什麼都不曾瞧見,一頭栽入了這座天堂,不管不顧。……陳南淮“噠噠噠”地踏入辦公室,哈欠連天,兩隻皮蛋一樣的熊貓眼,瞪得老大,陳南淮在除了工作以外的地界,實在不算能熬夜的人,甚至來說,陳南淮的生活頗為規律,就和個不到十歲的小學生似的,不工作的時候,七點到家,八點吃飯,九點洗澡,十點睡覺。沒有任何不良愛好,也沒有什麼興趣和別人交涉,一覺睡到大天亮。什麼應酬和聚會,簡直和陳南淮絕了緣。不過昨天,陳南淮手底下一幫子線人開了個派對,除了年紀已經大了眾人一圈的陳殷實,其餘人都去了,鬧哄哄地擠了一堂。陳南淮作為他們名義上的老大,當然也被一把抓去受難。常欣總說:“陳南淮樣子太苦。”於是一幫人又慫恿他來喝口酒,別一天到晚拉著一張長臉,像是全天下都欠了他萬八千似的。不過,即便如此,喝了一大瓶江小白的陳南淮,仍舊是黑著一張老臉,一群人又是唱歌又是喝酒,反倒是他悶聲不響,喝著喝著,就往沙發上一栽就睡了個不省人事,還難為常欣他們幾個人像是抬死豬一樣,把他送回了他家。結果大早上,自我設定的生物鐘和作息起了衝突,原本又困又暈的陳南淮捱了一頓宿醉,自動醒了過來。只得頂著巨疼的腦殼頭輕腳重地踏入了辦公室的大門。一睜眼就瞧見王石屹正老神在在地坐在李蘭舟的對面,兩個看上去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男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這倆人怎麼搞到一塊去的。陳南淮自然是無從知曉,他也懶得理會乾脆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地一癱,他對李蘭舟的觀感,自從前不久開始就在不斷下降。他不得不承認人都是帶著濾鏡看人的,就像是之前的李蘭舟,幾乎人人都評價他清心寡慾。包括陳南淮在內,都覺得李蘭舟是一個這樣的人,可撇開這個特定的說法,李蘭舟更像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旁觀者,在他眼裡,只有必須做的,沒有不必做的,規則,優先順序組成了他工作裡最重要的字眼。不講人情。倒是符合他“道長”的標準。修真小說裡怎麼講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就是這股子味道。反倒是王石屹,如果李蘭舟是不講人情,那麼王石屹就是過於講究人情,以至於超過工作的範疇,他是以人情不斷地往上攀附,不像是那些勤勤懇懇往上爬上的人,他的手段多種多樣,唯獨不幹正事,他和李蘭舟是兩個極端,說得不好聽些,便是誰也不必埋汰誰。當然他陳大老爺自然是隻要這兩人別來招惹他就萬事大吉,一個代表了體制內的陰暗面,一個則是體制內的標準公僕,那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還不如把手頭的案子辦好才是。鍾富過來遞了份檔案,陳南淮說了一聲:“謝謝”。開啟一看,卻是兩份書稿,其中之一,標題上白底黑字寫著:“畫堂路槍擊案始末”。而另一份則是寫著《風之緣兒童樂園考察》。他揚了揚手中的檔案:“這不是市政部門的事兒嗎?怎麼落咱們頭上來了?”“嗨,別提了這地兒太偏了,有些人不樂意去。又因為吶,近期上頭不是響應號召,要把城北以北,那片荒山進行再開發嗎?於是就開始動那一片的腦筋。這個風之緣兒童樂園據說是在苑北山附近,這個地方落成的時間很早,得推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不過,因為比較多的原因,像是安全指數不合格啊之類的問題,這個地方就被關閉,並被遷到了苑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