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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吧?桂小姐。”面前的女人露出一個坦然的表情,笑著說:“是我,這麼多年了,差點連我自己,都要認不出我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是暴雨的一天。 三仙歸洞(十七)塗興家的書房並不算大,裡面的書碼放的很是整齊,像是裝飾物大過於其本身,而且上頭落了灰,像是許久不曾動過。陳南淮想起鍾富當時和他一起經手這件案子的時候,在查探之後,給塗興的評價,不過寥寥四個字:“不學無術”。陳南淮認識不少所謂的“不學有術”的人,他們確實沒讀過什麼書,或因早早與社會接壤,或因沒錢無識落於落後的邊區,但即便如此,他們同樣鑽營向上,這樣的人許許多多在各行各業都有不少。而塗興,這位據說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怕是連鑽營都不肯,他安於現狀,小算盤打得響亮。恐怕這結婚的數年裡,一切都是由桂勝男獨自籌劃的吧?陳南淮將目光移回到了面前的女人。“這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桂勝男像是思忖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陳南淮說:“這應該是當年的一起慈善活動,就我所知,你和沈翠雲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孩子,對吧?”“豈止是農村?陳警官,你是不是有點小瞧農村了,現在農村日子可比城裡還要舒服些,我們是省內出名的貧困鄉出來的。”桂勝男失笑道。陳南淮老臉一紅,一想到現在自己的家鄉都是四輪車加上小洋樓,日子可比自己過得還要滋潤得多。連忙低下頭,理了理衣衫,掩飾面上的尷尬。“我們本來是得不到這個機會的,我們會像祖祖輩輩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於農村,死於田地,饒是如此,我的同村好友們如今還是過著數十年前的生活,不曾有什麼變動。我是幸運的。”陳南淮點了點頭,“讀書改變命運”,“寒門出貴子”放在城市裡,可能有些人還要嗤之以鼻,但在落後的城市裡,卻是金科玉律,所有人都不想回去了。可機會只有那麼寥寥幾個。“有人資助了我們,但沒有那麼簡單,這是一個‘套’。我能說的,僅僅只有那麼多,陳警官,周大師,我有權利不說,但沈翠雲的事情讓我想明白了些什麼,我不能坐以待斃了。”桂勝男顯得有些茫然,又有些矛盾,但言語仍是說得滴水不漏。陳南淮記得她本來就是擅長交涉方面的精英,在某家上市大企業工作的時候,可以說是老總的左膀右臂,甚至陳南淮還懷疑過,是否是當年與桂勝男交涉失敗的敵手,攜恨報復,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快就被他排除掉了。小片警也知道他說得對,並沒有接下話茬。“你等我一下。”說著,女人站起了身,她走到書架邊上,翻檢起來手中的一本冊子,過了一會兒,她同樣拿著一張老照片走了上來。隨後,她把手中的照片放在了兩人面前。這是一張合照,陳南淮對比了兩眼,發現沈翠雲的相片更像是從這張照片裡擷取出來的一部分。這一張照片顯得更完整,裡面一共有十七個人,可詭異的是,這十七個人在照片裡的腦袋,都被人用菸頭燙掉了。十七個黑洞洞的窟窿就暴露在陳南淮的眼前,顯得詭異而莫名。“這張相片你們拿去。”桂勝男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我只想給我下一個孩子積德,不想他再像他的姐姐一樣了,我的孩子……”陳南淮沉默著,周遊取過一旁的照片:“桂小姐,我有幾點不大明白。”“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周大魔術師。”桂勝男笑了笑,“我說得很明白了,你這麼聰明的人,想一想,應當會懂,我得出門去買菜了,不然,我家那口子又要多話了。”甘當主婦的女人站起身,一副送客的模樣,好像之前一番表態,只不過是想要將這張相片送到二人手中一般,如今,事情已經達成,她也就解開了心結,迴歸到了常態裡。塗興還候在門外,剛才還不留破綻的桂勝男反倒是見到了塗興之後,面部表情緩緩柔和了起來,陳南淮看著夫妻兩人的交流,眼神微微斜在了周遊身側,卻不曾想,大魔術師同樣正靜靜地看著他。周遊的眼底裡有一泓碧水,那是枉顧世間冷暖與洪水滔天,只看得見陳南淮的眼神,看得小片警背脊發涼。他連忙撇過腦袋,生怕被周遊抓到把柄。可也就在這麼個檔口,另一側的桂勝男業已出門,她走得灑脫,甚至沒有和塗興打什麼招呼。陳南淮覺得這個女人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