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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刁蠻還懟了他一句,說是現在半截入土的老漢都懂得微信撩騷,我尋思陳南淮還有不如。被一通冷嘲熱諷加上奚落取笑之後,當時的陳南淮勃然大怒,自己搗鼓了半天,第二天買了個馬桶栓,正大光明地送到單位門口,滿以為能堵住那幫子人的嘴,結果門房老大爺一通大喝,搞得這件事人盡皆知,從此陳大警官顏面掃地,發誓再用網購就是狗,把這件事兒一股腦地塞進了棺材板裡。所以,這一份快遞,在陳南淮看來有那麼點奇怪。“我是,我記得沒有訂購過什麼東西……”電話那頭的男聲很好聽,說話的速度也很迅速,那邊有嘈雜的聲響,彷彿有不少人在忙碌吵鬧。“這兒的收件人寫得就是你,還有你的電話,沒事兒,你這離我們快遞站比較近,我第一個給你送來,掛了啊。”說著,快遞員就把電話按鍵一按,陳南淮在欣賞到電話裡的嘟嘟聲之後,有些呆滯地放下了手機。而後手忙腳亂地關掉面前正在湧著大水的水龍頭。小片警這手忙腳亂的一天早上也就此開始,不出意外,他的那篇手記仍舊被擺在李蘭舟的桌上,紋絲不動,李道長真的奉行了他的箴言,無為而治。只不過,在會議上,周遊提出的關於追蹤藍手那支特殊部隊的提案,猶如泥牛入海,陳南淮幾次與李蘭舟交涉,他都一句:會交給相關部門去查的。滿是官腔,更是敷衍,就連當時在場的王石屹都笑著說:“李道長御下有方,這太極打得半點都沾不上身來。”小片警刷了牙,尋思快遞員也該上門了,就在客廳鋪了瑜伽墊做了兩個俯臥撐。“叮咚”地聲音傳來,陳南淮的屋子是老式住宅,這種門鈴在整個樓道里迴盪,又因為生鏽等原因,早已像是鬼哭神嚎,和半夜三更的鬼來電都沒什麼區別。他倒也是習慣,撓著頭,穿著背心走到了門前,開啟門發現一個穿戴整齊的小年輕正站在他的大門外。他的手裡拿著一封快遞,看到他出來,就拿出一張票據說:“陳先生?”“啊啊,我是。”陳南淮接了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兩眼,這像是一封信件,可是聽聲音裡面又好像遠不止一件東西。“既然送到了,先生幫我籤個字,我好去送下一家。”小夥子靦腆地笑了笑,只是半張臉被掩藏在鴨舌帽之下,看不清表情。陳南淮麻利地簽上自己像是鬼畫符一樣的大名,順帶留意了一眼簽收單上的資訊。那人千恩萬謝地和陳南淮告了別,消失在了樓道盡頭。小片警摁亮了手邊的燈,關上大門,印象之中會給他寄郵件的人早就死光了,他那個混賬老爹和不咋管事的老孃更是有事直接電話,大事正式電郵,這種老古板的方式總讓他覺得有那麼些許詭異。他拆開信封,一個不注意卻從裡頭掉出來了好幾份東西。他循著看去,只看到地面上多了兩張疊在一起的照片,他皺著眉頭蹲下身來,這個位置正巧是光線的死角,兩張照片只看得出邊框,上頭均是一片如墨的黑暗。他伸手拾起了照片,場面卻讓他有那麼一點觸目驚心。那是一隻已經逐漸乾枯的手。被人用利器平整地從手腕上切下來的斷手,傷口被處理得很好。像是鮮花失去了水分,也像是人魚被捕撈上岸,做成了一具可觀的標本。陳南淮一度以為,這是一隻用工藝製成的假手。這隻手的五指上塗抹了指甲油,即便是到了現在都沒有任何褪色,這是誰的手?陳南淮有些疑惑地翻過這具照片,卻看到了另一張。但比較起第一張來,這是一些讓他完全看不懂的東西,這個就像是一間巨大的生滿了植物的實驗室,在實驗室的桌子上依次擺放著許多盛放著不同色澤的器皿。陳南淮印象裡,法醫科的同事以前在學校裡做實驗都是在這麼個地方,但確實沒有那麼多花花草草,要是有還了得,這不是拿著杯子走路,都得被絆個半死?沒人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兒,不是電腦合成,就是腦子有坑。這些植被看上去更為詭異,有一種微妙的錯落感,與不真實感。陳南淮拿著兩張照片想了想,仍是沒什麼頭緒,他坐在一旁沙發的把手上,把手中的郵件袋又掏了掏,卻意外地又掉出來一份小小的信封。他抓了過來,這個信封頗為素雅,陳南淮張大鼻孔吸了吸,發覺一股濃重的墨香,好聞到就連他這個大老粗都知道這封信很可能來自書香門第。陳南淮拆開了信封,裡面有一張很薄的信紙,很像是小時候,那些老師按著他的小腦瓜子讓他習字的字帖用的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