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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撲克牌是一副54張牌裡拆下來的一張,是一種標記;只不過很隱晦,與那些小說裡的,電視劇裡的,電影裡的統統不同。往往只有死者才心知肚明,知道收到這張卡片的時候,早已大禍臨頭了。”周遊的聲音並不大,有幾分低沉,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職業有關,言談之間抑揚頓挫,就在位元組與位元組的跳躍間,蘊含著一股撩人的魔力,像是遊方的詩人敘述著一個與自己不相關的故事,又戛然而止,讓人垂涎沉迷。“許光躍走了背字,就這麼死了,沒頭沒尾的。”“那你知道,發出這張卡牌的人到底是誰嗎?何老有沒有交代什麼?”陳南淮回過神問。周遊撫摸了一把牆壁,木質的樓牆在現代建築之中並不多見,甚至有些詭異。“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只不過,你在日光之下曝曬,何老有許多話不能對你說,而我生在暗處,能做的事情也稍稍多些。”“賈泓有問題,她沒有說實話。”男人環視了一眼整個屋子,低聲說:“但大費周章,大變活人,這裡並沒有觀眾,那又是為了什麼呢。”陳南淮聽著他喃喃自語,像是抓到了一絲什麼線索,又說不分明。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門鎖轉動的聲音。陳南淮頭皮一麻,身邊的男人已是搶上前一步,也顧不上書房門,拽著他快步跑到了窗邊,兩人縱身一躍,落入了草叢之中。“快走。”陳南淮低吼一聲,掙開男人的懷抱,已是沿著林蔭迅速往外跑去。……陳南淮坐在路燈下,大口喘著粗氣,滿頭的金星就像是現在盤旋在光源附近的蒼蠅,嗡嗡地作響個不停。這裡離秀水庭院少說有五公里地,只有一間略顯破敗的雜貨店,還微微亮著燈。城南一帶,除了星麥集團旗下的綜合性廣場,以及秀水庭院之外,實際上頗為僻靜,更多的是還沒有被開發的地帶。其中就有這種破敗的小村落,亦或是用以葬人的墳場,那時候的土葬受到傳入的洋教影響還盛行過一段日子,不少村子還留存著一小片墓園邊建了個小小的教堂,只是如今已經全數破敗,看守墓園的人也早已人去樓空。陳南淮看了一眼遠處仿哥特式的尖頂,在夜空之中若隱若現,也不知為何,就此嘆了口氣。“喏,喝點水。”周遊遞過來一瓶飲料,自己拉開了拉環,喝了兩口,他的衣服不適合奔跑,出了許多汗原本整齊的頭髮也變得溼漉漉的,春日的冷風有些涼,他倒是不以為意,甩了甩頭,汗水飛濺,滴落在身邊人的唇邊。陳南淮皺了皺眉,周遊已經摘了手套,白皙的手指輕輕在男人唇邊摩挲了一下。“業內有一種說法,犯罪者總是喜歡回到犯罪現場,用以回味犯罪過程;你這麼不辭心力,又說是何老的暗線,又帶我混入許光躍的住宅,總是難以叫人不懷疑動機。”他掩住半邊有點漲紅的臉,大口喝了兩口飲料,卻覺得一股辛辣的味道刺激著自己的味蕾,他剛想問詢男人買的是辣椒水嗎?瞥過頭去,正看到男人玩味的目光,只得又按捺下性子。“那你為什麼肯跟著我來?不是被我的美色所吸引嗎?”“這次來,案情全無進展,如果不順利,我恐怕就得被王石屹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了,死馬當活馬醫,況且,我也想看看,你這個人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結果,搞到最後,只有這麼一張卡片嗎?”陳南淮兩隻手指夾著卡牌。“線索在精,而不在多,現在許家的事情已經趨於明朗了,不難猜。”“我不覺得,沒有那麼容易。”陳南淮覺得心裡沒來由地一陣煩悶。“許光躍的房子經過改造,始作俑者是他自己,但他卻死在了屋裡,這件事處處都透著蹊蹺,光這一點,你也算不虛此行了,不是嗎?”“你能不故弄玄虛嗎?”“我是一個魔術師不是人民教師,陳警官你是豬嗎?不不不,說你是豬都侮辱了豬,說得這麼明顯了,還和個十萬個為什麼似的問個不停,到底,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陳南淮猛然抬頭看著靠在路燈邊沿的男人,他的言談帶了怒氣,但不知為何,他的臉上仍是掛著一副公式化的微笑。令人看了反倒是有點毛骨悚然。他定了定心神,周遊已是轉身漸漸走入了黑暗之中。“明天見。”陳南淮聽他道了一聲別,下意識地抬著空著的那隻手,向著他的方向揮了揮,覺得有些生硬又放了下來。他扯了扯自己的外套,一張門票緩緩落了下來,上頭用豔麗的色彩構成了一副五彩斑斕的畫面,而上頭用楷體寫著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