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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門入內,想要繞過一道玄關,直走就能看到偌大的客廳,各有兩道樓梯直達二樓。“我先生……我先生性格有點孤僻,平時都在家中做研究,家中常來的人總是在換,都是他在n大的一些學生。真要說常來往的,就是我先生的表哥。”陳南淮突然開口說:“賈夫人,冒昧地問一句,最近你們家裡是不是有過裝修?”賈泓也是沒想到陳南淮有這麼一問,微微愣神之後:“我愛人之前嫌書房地板有些翹起,就找了裝修公司過來,但是他好像挑了幾家都不滿意,就這麼擱置了。”陳南淮點了點頭,示意李蘭舟繼續。賈泓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先生的表哥在出事前幾天,曾經來我家找過我愛人,我還留了他在家吃了晚飯,他們倆關係很好,數十年下來,我們兩家都互相照顧,相知莫逆。”李蘭舟說:“我記得許光烈先生是n市傑出的企業家代表之一,許光躍先生能在秀水置辦這麼一套大房子,想必他出了大力了吧。”面前一向善和的刑警隊長瞳孔微微一縮,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身邊的婦人,像是捕捉到了蛛絲馬跡的鷹隼,銳利。作者有話要說:前面這幾章是介紹章,之後隨著案情深入,主角互動增加,就會有意思些啦! 大變活人(四)市井,是一個再中性不過的詞。從古時三教九流匯聚勾欄瓦肆,再到滋生犯罪與陰暗面的邊緣地,這個詞,在善與惡,混沌與明晰之間反覆交替。而在流動人口奇大的街區內,商販們扮演著自己的身份,白日為賈,夜裡為行者,頻繁而固定地切換著自己的臉譜。亦或是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戴著一張臉譜生活,在家庭裡,是親人的一張臉,在學校是學生,是老師,一人千面,都在飾演自己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演得驚世駭俗又波瀾不生。而周遊,也不無不同。不過,他天生有一種融入人群的魔力,透過些許變裝,他可以從聚光燈矚目下的表演者,搖身一變成為混跡於市井街區的尋常市民,只不過,青天白日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顯得有幾分清灰,像是一個沒有宿主的影子。此時,華燈初上,他的耳裡貫入的是這片街道里不住的叫賣聲,結束了白日的疲態,這裡分外熱鬧。銀穿路,n市最大的紅燈街區,為n市人稱道,即便如此,卻並不合法。n市人過於壓抑,循規蹈矩的生活,慢節奏的日子,緩緩積壓的生活壓力,都讓整個下九流人群集散的這裡,變成了城市的生殖器。而數十年來的約定俗成,衣著暴露的女性站在春末的晚風裡搔首弄姿,不自覺地聚集在了一處。沿街的小旅館,成人用品店鋪,與熱氣騰騰的大排檔開了一路,其中不乏上了n市美食榜單的百年老店混跡其中。偶爾還能看到面容有點侷促的男孩子站在街頭,倒是不顯得突兀,青澀或是滄桑的臉映著五彩斑斕的光,迷幻而不真。周遊看著站在街口,猶猶豫豫的幾個小年輕,不由得笑了笑。學生時代的他孤僻,但周圍的人卻和這些小孩兒一樣,試圖闖入大人的世界,以為抱著白花花的身體睡一覺,就能摔入成年人的懷抱,卻跌跌撞撞踏過錯過,若干年後,才當真成長。他沒有說什麼,徑直往約定的店鋪走去。銀穿一大片街區相比於別的地方,反倒是更不需要注意治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作為連年治理的重點,來到銀穿路的地頭蛇都得夾緊尾巴做人,而小摸小偷的更會被人重點提防,大家都是千年的佛爺,你有幾隻手的本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沒必要賣弄。只不過,也因為名聲不佳,這裡遲遲沒有進行修繕,破舊的老房子保留著老城區的風貌,周遊走在弄堂裡,停下步子,旁邊擦身而過的是一對摟摟抱抱的男女,藉著微弱的燈光,周遊看著他一瞬即過的臉。“走開,別擋著道,狗都比你懂事。”男人噴吐著酒氣,罵罵咧咧地走開了。約定的鋪面是一家小藥館,裡頭的人懸壺濟世的同時橫財照收,周遊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結識了這麼個損人利己的最佳損友的,只知道往日自己出了差錯,都要被這個雁過拔毛的兄弟橫敲一竹竿。“醫生,你能不能輕點,我這手……啊……”一個含著哭腔的男聲,從不遠處的小屋裡傳了出來。伴隨著又一聲慘叫,一個周遊熟悉的人聲徐徐說:“一分錢,一分貨,你給的是治手傷的錢,我只負責把你治好,想要減輕疼痛?請給我錢。”周遊推開門進去,一個穿著一身汙跡斑斑的白大褂的消瘦男人正拿著鑷子,一塊一塊把傷患手指裡的碎骨鉗出來。不少碎骨已經落在一旁的盆子裡,發出大珠小珠落玉盤的乒乓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