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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根據去過他家的假道學敘述,他陳大片警的家就是“豬窩以上,狗窩以下”。比之豬窩也就勝了一分乾淨。至於做小木匠的李蘭舟到現在都對陳南淮衝擊過大,以至於,往日提起傢俱,他都要提上一嘴。陳南淮沒聽到男人說話,有些奇怪地扭頭看了一眼,往日裡的那個話嘮。周遊正怔怔地看著他,像是不解他說的話,遠處不合時宜的大綠鳥,頂著一頭黃毛忽然張嘴說話:“吃檸檬!吃檸檬!”把剛躺在男人懷裡睡了個安穩的藍貓兒弄得醒轉過來,頂著一張大臉惡狠狠地看著高掛在籠中的鸚鵡,恨不得生吞其肉。周遊伸手撫摸了兩把貓兒的背脊,斯基像是頗為受用,原本倒豎起來的毛髮,都平復了下去。只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仍是充滿敵意地看著高高在上的同居人。“你都教這鳥兒說什麼東西。”陳南淮翻了翻白眼。“阿禹很聰明,”他懷裡的小貓兒像是聽懂了什麼,趕忙對著主人齜牙咧嘴:“斯基更聰明瞭,我一直覺得,飛鳥走獸都比人類靈性,他們知恩圖報,也會保守秘密,我以前工作累了,回到家裡,就和他們說話,阿禹會應兩聲,說的都是不知名的話,但仔細想想,都有那麼點道理,這次……可能也是吧。”“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外面會有大雨,再晚些的時候,你晚上別回去了,同舟這兒的車位全憑本事,既然停好了,也不會有人趕你。”“我和你非親非故的,認識的時間也不長,貿然打攪你,不大好,我還是回去吧,這不還沒下雨……”話音未落,窗外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一陣悠長的春雷,震天動地,將夜空也映得像是白晝一般通亮,也將陳南淮的臉打得響亮。“我這兒沒有客房,如果你住,我去書房打發一宿。別擔心,我不會沒事來打你的主意,你大門都不用關。”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助了興,周遊微微一笑,揉了揉貓兒的小腦袋,看著陳南淮,那老神在在的模樣,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勝利。陳南淮思索了片刻,他並不是能夠憋的住話的人,他是覺得面前的男人很好,像極了他對於曾經的妄想,像極了愛情的模樣,只不過,周遊更像是一個浪子,他撩撥的話語信手拈來;他的眼底情愫廉價而不真,他輕佻肆意,更像是一場遊戲。像他這樣年少成名的人,自然是有自己的傲氣,同樣也有自己的資本,只不過,他人趨之若鶩,對於陳南淮而言,卻絲毫不想介懷,也不想在心頭嵌入這麼一枚釘子,午夜夢迴時候,風雨大作,心口還得疼得皺眉,疼得無以復加,一簇簇的鐵鏽銅花,針砭骨肉來回碾壓。“可以抽菸嗎?”“不行。”周遊的聲音溫和,但卻有不容置喙的權威。陳南淮仍是摸出剛買的煙盒,開啟之後拿了一根,也不點火,就這麼靜靜地叼在嘴邊,就像是扳回了一城,小家子氣一般,他隨後笑著說:“周遊,你是不是覺得你喜歡我?”面前的男人不置可否,仍是一副安靜的模樣,他白淨安然就像是一隻兔兒,就連他懷中的貓都比他要躁動許多。陳南淮咧開嘴說:“我覺著,我這麼個人快三十了,什麼都沒有,你說我以前長得一表人才,恰同學少年,我信!現在,就算是我自己,都不!相!信!周遊你圖什麼?不是說,所謂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亦或是見異思遷?你既不圖財,又不求色,你圖什麼?我這兩天在想這事兒,思前想後,想的甚至比許光躍那案子都要多那麼點,我覺著你不就是在滿足自己?”周遊頗為可愛地歪了歪頭說:“你在想我嗎?”陳南淮開啟手機,快速按了幾下,從手機裡彈出幾張標題醒目的圖片。“你世界巡迴表演的時候,每到一地,都要和些男的搞得不清不楚的,從醫生,到富商,再到高官,你的‘郵冊’裡,現在是不是少個警察?我不得而知,可我沒時間和你弄這種鬼把戲了。”陳南淮的話,又快又決絕,嘴角的那根不曾點燃的香菸,卻不曾離了唇角。他看著面前男人的反應,只是微微低垂下眉間,他的睫毛很長,輕輕顫動著,看不到他隱在陰影裡的面容。他將那些淺顯易查的訊息,擺放在男人面前,像是將什麼一層層的剖開,他本來可以在告知自己已經心知肚明以後,瀟灑地點燃菸頭,而後如同一個勝利者一般,凱旋而歸。卻不知為什麼,看著他的模樣,就那麼坐在原地。忽然,他看到面前白色一晃而過,原本唇邊的味道沒有了,只餘下空空蕩蕩的一道縫隙,面前的男人已經抬起了頭,只是不曾看他,他將煙叼在嘴裡,手指穿花繞樹一樣,從茶几邊上取過一隻塑膠打火機,動作嫻熟地點燃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