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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內的另一頭,許麗麗聽到那陣腳步聲漸行漸遠,才喘了一口大氣。沒事了。她那麼想著,她要去告訴兄長,這裡發生的一切。忽然,她抬起頭,卻突兀地看到房間正對著走道的一扇小窗上忽然映出一張蒼白沒有血色的人臉。那張人臉的主人,也看到她在看著自己,對著許麗麗咧開了大嘴,無聲地笑了起來,隨後探回了頭顱,如那場雷雨一樣消失在了許麗麗的視野裡。許麗麗不敢說話,不敢大叫。那是父親的臉……不,是披著父親的皮肉的惡魔!……“你就這麼確定陸嘉良和許光躍的死有關係?”周遊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正眉頭緊鎖的陳南淮笑著問。“沒有百分百,也有八十。有人把那個小保安送到咱們局裡,目的是為了引起警局和安聯,以及秀水開發商的對立,卻不知道也替我拼上了許光躍案子裡的最後一塊拼圖。”“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找到那個犯人是如何人間蒸發的,但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最為尋常的事情發生在最為反常的時間點上,也會出些么蛾子。而這一切的不合理,除了長得和許光躍相像的陸嘉良之外,沒有人辦得到,下車。”陳南淮跳下車,遠處一棟直立著的筒子樓出現在了兩個人面前,黑漆漆,斑駁的牆面,像是一隻等待吞噬靈魂的巨獸雌伏著,等待愚昧的人自行上門,但尋解脫。 作者有話要說: 大變活人(二十二)“許光躍”拉了拉他的鴨舌帽,相比北方,倒春寒的s市別有一股子寒意,帶著溼潤空氣的冷風砭人肌骨,像是要將這陣嚴寒硬生生鑲嵌進人的皮肉裡,骨骼裡,靈魂裡。他今天照例出來散步,晨練,這裡的老人都有這樣那樣的習慣,以為這樣就能多活一兩年。至於他,權當是個笑話,從沒有當過真。周圍的老鄰居們都和他混得精熟,他人緣不錯,又長袖善舞,憑著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輕巧地打入圈子裡。這裡的小老太太們大都和他在天橋底下跳過舞,每次說起他的舞技,各個都眉飛色舞,當然身旁的老伴臉色實在好看不到哪裡去,這時的他總會露出一副與長相不相符的靦腆神色來。這裡一帶的老人也都喜歡國粹,無論是各色規矩的麻將,亦或是早起喊上兩嗓子的京劇,他都耍得有模有樣。從什麼都不會,到樣樣精通,他花了十七年,他有些昏厥地伸出手掐巴了兩下,是十七年,還是更久一些?他也記不得太清楚了。他從s市的清河巷搬到這裡,已經有三十年了,靠著招搖撞騙,靠著頂著別人的一張臉,他從一個工人變成了一個手頭尚算寬裕的老翁,他一輩子玩過很多女人了,但從未婚娶。他也過手過許多金銀了,卻到現再仍未成家。遠處還有幾個遛狗的老人,走在陽光照射的草坪底下,光線正好,他記得這裡每一戶人家,也記得他們養的狗,他們的子女或是他們自己開的是什麼車,哪怕是一輛腳踏車。不過,現在越來越多的共享單車,他有些生鏽的腦袋卻實在是記不過來咯……他哆嗦了兩下,忽然看到一輛略顯陳舊的東風日產停在自家長居的筒子樓底下,遠處兩輛毫不起眼的腳踏車正歪歪斜斜地靠在牆角邊上。他覺得有那麼幾分不祥。老式筒子樓的樓梯暴露在外,等待在門口的人影一覽無餘。有兩個男青年正有說有笑地往頂樓走去。頂樓住的是老陳吧,他總是說他孃家將要來人了,一個月,兩個月,整整半年的唸叨個沒完,想來也是王寶釧盼著薛仁貴,終究有了指望。他又有些緊張地拉了拉自己的帽簷,往著自己的住處走去。“我們剛剛是不是走過頭了。”周遊小心打量著周圍的屋子,這裡的樓道緊窄,用的是鋼鐵結構,但年久失修,兩個男人走在上頭覺得一搖一晃,像是隨時都要塌陷了一樣。陳南淮從後腰摸了一包煙,從裡頭抖落了兩下,卻看到面前的男人微微皺眉,像是瞬間沒了興致,想起那天他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只得將煙收了起來,又放了回去。“我們得在這裡守株待兔,‘老兔子’知道很多事情,聰明得很,狡兔三窟,這裡是他明面上的一個據點,一旦他察覺到風聲不對,再藏起來,恐怕想要再找到他,無異於登天。”沒有煙抽,他百無聊賴地只能玩著打火機。“你可別一手滑把整棟樓都給點著了。”“你可不就巴望著和我一起葬身火海,做一對苦命鴛鴦?”男人隨口搭了一句,斜眼兒卻瞥見面前的大老爺們臉上一紅,不由得又洋洋得意起來,像是個得了勝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