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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還在猶豫什麼?”周遊側過臉,看著人來人往的大院門口,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是什麼時候,他變成了這樣。年少時代的周遊和一般的少年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他更相信的是世界尚有公正。他替過弱小的學弟助拳,也阻攔過與社會交界的同學為惡。他的面前始終橫亙著一條弦,弦的兩端,一頭繫著的是他的良知,而另一頭則與現實連線。周遊走在返回病房的道路上,一群在花園奔跑打鬧的孩子們手上還縫著傷口,飛也似地從他的身邊跑過。春風之美,言過其實。一切始於一個人的汙名,以及許多人的死。死並不是一件讓人覺得可怕的事情,死是生的延展,而比死亡叫人害怕的是一種叫做“汙衊”的東西,他將你原本的樣子扭曲到面目全非,你會聽到無窮無盡的指責,和肆意的謾罵,那些原本都應該屬於你的詞彙,充塞在了你的腦海裡,最後這種超人的壓力推著你跌入最終的深淵裡。人言可畏,烏合之眾,何等盲目。周遊笑了笑,卻不帶任何感情。“周先生!”忽然一個女生叫住了周遊,高挑的魔術師轉過身去,看著姚臨正揹著手,站在不遠處,她裸露在外的面板上都綁滿了繃帶,一些地方用紗布好好處理。“姚醫生,看樣子你是好些了。”“我這個做醫生的,還要你個病人來擔心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之前的事情還是要多謝你了,不然恐怕,我就不可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姚臨說著說著,神色冷了下來,她也同樣望著這個空洞的花園一角,像是有什麼心事。“你到底是和他們有不同的理念的,去我病房坐坐?可沒有茶喝。”周遊盯著面前的女人笑著說道。周遊的病房一如既往的冷清,姚臨有些神經兮兮地把身後的大門一把推上,原本在外頭還算從容的神色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她心急火燎地說:“你怎麼真的回來了?朱廣生和何季藍巴不得你死,你在外頭尚且算天高皇帝遠,回來可真的身不由己了。”周遊坐在床邊,微風輕巧地吹起窗簾,他則慢悠悠地說:“我傷還沒好呢,姚醫生。”“都什麼時候了,n市是缺醫院怎麼的,你還賴在這裡不走?你在這裡,如果自己被暗算了,也就算了,萬一把陳警官他們捲進來,你良心會不會過不去?”“並不會,誰都不會有事的。”他喃喃自語道,忽然眼神有些銳利地看著面前的女孩,旋即又放鬆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陳南淮回到警局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其餘人正懶洋洋地癱著處理著手頭的工作。包括李蘭舟都一副沒有什麼精神的模樣。春夏之交,自有一股纏綿的氣息,讓人生不起半點動力來,窗外偶爾飄飛的柳絮,更是搔得人鼻頭髮癢,哈欠連天。陳南淮把東西往座位上一擺,徑直走到了李蘭舟的面前。“蘭妞兒,我和你商量個事兒。”李道長抬了抬眼說:“怎麼了?這麼正式?周遊的傷怎麼樣了?”他說話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正氣,像是說什麼都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堅定。“周遊沒什麼事兒,不過,我想帶人查一下恒生,你看審批下得來嗎?”陳南淮說話少有得誠懇,往日他總是一副誰都不樂意搭理的樣子。像是在他認為的事情裡,只有一往無前,他哪怕吃了再多苦頭,受了再多磕絆,都這樣前進,不停步,也不收手。“很難,之前陳老虎帶隊查了兩回恒生,什麼都沒查出來,為了這件事,局裡還被上頭點名批評了,從此之後,恒生就和個死穴一樣,除非有確鑿證據,不然誰也別想去碰這塊臭石頭,而且,恒生也是個出了名的油水不進的地方,無論去多少臥底與調查人員都能無功而返,甚至連暗線都穿插不進去。陳老虎為這個事情大發雷霆,大庭廣眾下,說可能刑警隊內部有‘內鬼’,結果又被老領導一頓猛批,更兼之,你師父到最後也選擇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沒人敢提這件事,你也早點打消了心思吧。”李蘭舟察言觀色,忽然問:“是不是周遊和你在恒生察覺到了什麼線索?”“算是吧,但在你們看來,恐怕都是些捕風捉影的東西,恒生的人可以輕易洗脫,但恒生百分百有問題。”“這是件大事,不能因為你這麼點感覺來行事,這事兒我沒法和陳老虎說。”陳南淮看著李蘭舟的表情,李蘭舟低垂著頭,並不想接他的質詢,也不想繼續這個艱難的話題,他說話的聲音很慢也很細,試著把其中的要害,完完整整地說給陳南淮聽,他從十年之前,就知道面前的人是個刺頭,有些事打定了主意,就連十匹馬都不見得拉得回來,他只能這樣輕聲慢語,希望他能理解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