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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朱醫生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腦海裡是一片混沌,而身邊的何季藍言談卻擲地有聲。他想要做的,是用手中的手術刀救助更多的人,也算是繼承父親未完的事業,這是他從小到大,都不曾否認,不曾懷疑過的“正義”。而她支支吾吾只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大抵是警察抓小偷,奧特曼打小怪獸。朱醫生卻笑而不語,只是靜靜地聽完了兩個人的發言後,忽然開口說:“你的手術刀只能拯救一小撮人,而如果可以的話,你願不願意,替更多的人爭取幸福?”這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兩人愣在原地,不知道朱醫生到底想要做什麼,而這時,朱醫生領著兩個人往住院部的地下室走去。姚臨寧願那一天沒有聽從朱醫生的安排選擇留下來,而是早早不要了這份加班工資跑到家裡睡個不省人事,可終究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恒生的地下,沉睡的是一種異樣的邪惡,是一個以領路人帶頭興起的幾乎狂熱的組織。而朱醫生恰恰是關鍵的一環,他是一個承載著外界同時又勾連著這個神秘組織的踏板,他把新人引入組織,為組織輸送新鮮的血脈。同時,又為組織物色新的獵物與犧牲品。他們管這個叫“正義”以及“放下屠刀”。他們結交富商,而後透過種種手段將他們帶到這座醫院的地下,他們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富商總是身負汙點的,他們或是吃人血饅頭,或是草菅人命,在他們眼裡,民眾不過是一群予取予求的羔羊。而這群人就是以這些惡狼為食的怪物。“站在黑暗的對立面的人,就是正義的。”朱醫生那麼敘述他們的行為,他們信奉佛教,慈悲對人,又以屠刀向惡。姚臨看到的是滿眼的觸目驚心,那些被剝去了衣服的社會名流渾身上下流淌的油脂與油膏,在燃燒的火炬下,反射出詭異而令人作嘔的色澤。負責執行私刑的組織人員統一都穿著白大褂,面上戴著的是一張鳥面,他們像是西方傳聞之中的死神,這種兩種文化交界而生的產物,說不出的怪異,卻有一種不可直視的和諧感。這裡被囚禁的富商與名流十分之多,組織的人會盡力保證他們不死的情況下對他們充分的折磨,從最基礎的鞭打,到形形色色折磨人的手段,無論這些人到最後會選擇怎麼樣的途徑,或是挺不挺得過審判,這種象徵著贖罪的過程是絕對不可以省略的。而如果到了最後,贖罪的流程走完,這些“罪人”就可以選擇“皈依”組織成為其中的一員,棄惡揚善。反之,則會被組織“清洗”掉,而“清洗”的手段,便是佛經之中對於地獄的描述,其狀之慘烈無出其右,比如當年的馬富商便是其中一例。不過,很多人都死在了贖罪的路上,而少有能夠捱到皈依的,往往精神也早已不在常態了。歷年來,巧合間誤入地下室的病人並非沒有,但見過這種地獄一般的場面之後,反倒是更給這間醫院披上了一重神秘的外衣。朱醫生介紹了組織的情況,而原本文質彬彬的面貌也在這之後徹底撕破,甚至有點癲狂,姚臨只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間,可是朱醫生接下來說:“既然讓你們洞悉了這裡的秘密,如果不能讓你們成為與我們同心一體的同志,那麼只能讓你們無法將這裡的事情透露出去了。”就在這時,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披散著長髮,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為朱醫生遞上了一把手術刀。姚臨知道在天底下反派的眼裡,唯有死人並不會說話,當然也不會透露秘密,而就朱醫生透露的事情來看,他們所犯下的罪惡絕不可暴露在陽光之下,朱醫生是打定了主意要拉他們倆入夥,如果不成……而更令姚臨驚異的是,原本滿腔意氣的何季藍卻不曾反駁,反倒是很快與朱醫生達成了共識。姚臨忽然明白了,朱醫生從頭到尾,說的話都是與何季藍說的,她只不過是這一場談話裡的添頭。她很快就妥協了,她並不想死,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她都不曾體驗過,她的死甚至不如這些富商來得有聲響。何季藍成了朱醫生的心腹,負責的事情密不可聞,而姚臨更像是被朱醫生捆綁在了這一駕瘋狂往前行駛的大車上,她成了朱醫生的替身,負責打點一部分關於人員調動的事情,這極為不討好,她需要在人員之中穿梭,無遮無攔,所有涉事的人都見過她,認識她,一旦出事,她將第一個被推在風口浪尖上。而朱醫生不說能否全身而退,至少罪責將輕上許多許多。她覺得不能這樣,她選擇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