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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賈磊停下了動作,聽著兒子說出的這個詞句,它同樣是和星麥一樣盤踞於整個市場上俯瞰n市的一隻巨獸。他的手稍稍哆嗦了兩下,從一旁取過眼鏡。“前兩年我們公司是邁斯的眾多供應商之一,曾經和他們的採購部門……有過接觸,怎麼了,邁斯有什麼問題嗎?”他看了看兒子的眼神,知道他這次來恐怕是知道了些什麼,父子二人之間殊為客套,兩個人像是上下屬更過於親系,所以無論何時,都不需迂迴,更像是直球衝轉,來來往往。“沒什麼,最近在翻閱卷宗的時候,曾經無意間看到一份檔案,傳聞之中,星麥和邁斯其實是由一人在身後操縱,爸,你做生意這麼多年,有沒有聽說過類似的傳聞。”“沒有聽說過,兩家集團出現的時間差距很大,其中一家是所謂的百年老店,金字招牌。而星麥雖然現在是目前的執牛耳者,但畢竟是個新銳的企業,興起不過十幾年,兩家甚至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意味,也算是商界守舊派與改革派的對壘吧。”李賈磊皺著眉頭分析道,只是說著說著,他也覺察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看著兒子的眼神同樣複雜了起來。“傳聞上一代邁斯的掌門人是關氏家族的家主,只是後來卻被個神秘人入了局,爸,我知道你見過他一面。”李蘭舟放下碗筷,神色肅穆,頗有幾分圖窮匕首見的氣勢。李賈磊託了託眼鏡,他是見過那個人,只不過,他卻從未想過其中還有這些關竅,他開啟手機翻了翻,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我那次也沒想到身為執掌一家如此大企業的他會親自過來和我談這筆生意,甚至還以為這輩子要平步青雲了。”“只是沒想到他只不過是藉此機會,讓我去找一個人的下落。”李賈磊壓低了聲音。李蘭舟頭一回聽說這個說法,臉色有點錯愕。他知道李賈磊從事的物流和一些新興材料的供給行業。物流,也是一個魚龍混雜的行業,而且從業人員多處於灰色地帶,流動性極大,可能昨天還在開車的司機,明天就不見了蹤影,理由涉及方方面面,不一而足。“他並沒有說這個人是什麼身份,我為了那單生意幫他查詢了相關的資料,一無所獲,他讓我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隨後就再也不曾聯絡過我,我之後同樣也三緘其口,不敢有一絲吐露。”李賈磊將事情的原委道來,聽得李蘭舟也有些一頭霧水。李賈磊舉起手機,裡頭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雖然我懷疑,與我見面的那個人也同樣是一個受人操縱的替身,不過你既然問起來,我們父子之間也沒有什麼好互相隱瞞的。”李蘭舟能感受到父親忽然的示好,以及這之後的意味。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去接過了父親手中的手機。親人之間,不該有什麼隔夜仇的。李蘭舟深深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但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相應的卻充滿了莫測。他在烈日下行走的太久了,所有人都能在這條筆直的通路上看到他的影子和曾經留下的痕跡。他揹負的是父輩的期望,同學與同事的仰慕憧憬,上司的依仗,朋友的信任。所以,這讓他此生都不可行差踏錯,像是走錯任何一步,就會無法回應他人的期許,使得他內心充滿不具名的煎熬,困頓折磨,無以復加。而人,終究是要為了自己而活的。他來之前想了許多,大部分人覺得,李蘭舟和陳南淮兩個人形影相弔,陳南淮應當也必須活成李蘭舟的模樣。卻殊不知,是李蘭舟被那個自由而隨性的身影吸引,他想成為陳南淮,從這個虛假而不真的軀殼裡脫身而出。哪怕變得一無所有。他想要的目的,就那麼輕易達到了。李蘭舟又和李賈磊寒暄了幾句,便道了別,也婉拒了在雨夜搭車回去的好意,他看著那扇貼著福字與春聯的大門緩緩閉攏,走入了略顯得有些陰暗的走廊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沒有署名,沒有來往過的電話。“你好,是沈副君沈先生嗎?”……何季藍與朱醫生趕到病房的時候,周遊和陳南淮站在病床前,周遊已經換上了一身整潔的白西裝,模樣翩翩像是個雍容的貴公子。而陳南淮則有點灰頭土臉地打了個哈欠。“哦,朱醫生你來了,我剛好要去你辦公室和你道個別。”周遊笑容溫婉,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哦,你就是這個科室的負責人是吧?這個女的是你們醫院的員工吧?”陳南淮語氣不善。朱醫生和何季藍看了看場面已經知道,這是這三個人想要演出的一齣戲,但他們也不過是有苦難言,只能配合著一黑一白兩張臉把整齣戲都給一併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