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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有些發抖,加上先前才從風雪裡急奔而來,渾身發冷:&ldo;是、是的皇上。&rdo;趙踞道:&ldo;聽說你是從在宮外就跟著徐太妃的?卻比鹿仙草伺候徐太妃伺候的長久些?&rdo;紫芝越發不知道怎麼樣,隱隱有些頭暈,牙齒都在情不自禁地打戰。卻仍是如實回答道:&ldo;回皇上,奴婢的確是徐府裡從小兒買了,放在太妃娘娘身邊兒伺候的。&rdo;&ldo;嗯。&rdo;趙踞不置可否,又過了半天才說道:&ldo;對了,朕突然想起來,徐太妃曾經喜歡吃的有一種什麼肉……雪茶當初也愛吃的那個……&rdo;雪茶正在旁邊垂手裝死,順便偷聽稀罕。聽到這裡卻忙不迭地插嘴:&ldo;回皇上,那是琉璃肉。&rdo;他說完之後,舌頭忍不住在嘴裡轉了一圈兒。這大半夜的竟有些餓了,如果能吃上一口就再好不過了。可皇帝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呢?紫芝原先滿心茫然,聽了雪茶說這個,詫異之餘微微放鬆。大概是距離暖爐近些,身上的冷意也隨之慢慢地減退了兩三分。她的嘴角也不禁流露了些許笑意:&ldo;原來是這個,皇上竟連琉璃肉都知道……&rdo;冒失說了這句,又忙低下頭去。雪茶忙咳嗽了聲,說道:&ldo;皇上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便是了。不要隱瞞,照實說。&rdo;趙踞看出她的緊張之意,也道:&ldo;不打緊,朕只是隨口問問。據朕所知,那些不過是不上臺面的東西罷了,怎麼徐太妃出身高門,也算是大家閨秀,也吃那個?&rdo;紫芝聽皇帝的口吻緩和,壯膽說道:&ldo;回皇上,當初太妃在府內做姑娘的時候,太妃的奶孃有一次拿了些,太妃嚐了一嘗,竟喜歡上了,從此每每惦記著。但是老爺家教嚴,不許吃外頭的東西,奶孃也知道這些不好帶給姑娘吃,所以不肯再拿。後來聽人說外頭街上有賣的,所以太妃時常命我們偷偷地從后角門出去到街邊上買了回去吃。&rdo;&ldo;哈。&rdo;趙踞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他發現自己好像不該笑的這麼開心,於是咳嗽了聲:&ldo;真想不到,太妃原來也是個饞嘴之人。&rdo;紫芝聽見皇帝的笑聲,又聽他的語氣毫無惡意,便也抿嘴說道:&ldo;是呢皇上,不過太妃雖然會吃,且也會做。&rdo;&ldo;她會做菜?&rdo;趙踞怔住。紫芝回答道:&ldo;奴婢不敢說謊。就是府內不許姑娘動手做那些,只是有兩次,太妃把廚房裡的人都趕出去,自己偷偷地做了幾樣,奴婢有幸吃了幾口,真真好吃極了。&rdo;趙踞怔怔地聽著,突然也有些飢腸轆轆:&ldo;她做了什麼?&rdo;事情隔了太久,幸而紫芝對那一幕印象深刻,略一思忖便道:&ldo;奴婢記得其中有一道是清炒時蔬,不過是普通尋常的香菇,菜心,卻竟極為軟嫩可口,還有一道是紅燒肉,才做好就都給奴婢們分著吃了……&rdo;紫芝很久沒有跟人說這些往事了,現在突然提起來,歷歷在目,好像是最美好的時光一樣,她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微甜的笑意。紫芝繼續說道:&ldo;只是為了弄那兩道菜,卻把一身新衣裳給沾了油汙,太妃心疼了好幾天呢,後來就再也沒有擺弄過。&rdo;趙踞聽的出了神:&ldo;是嗎……還有呢?&rdo;&ldo;還有?&rdo;紫芝愣愣的,有點不知所措。趙踞回過神來,垂了眼皮:&ldo;太妃也算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了,朕竟不知她還會廚藝。&rdo;紫芝有些回過味來,大膽又說:&ldo;是啊皇上,太妃的心思是極多的,家裡的幾位姑娘都比不過她心思靈巧,有一回潘府的表少爺送了我們大爺一封信,信上只寫了一個字,我們大爺不曉得什麼意思,拿給姑娘看,姑娘一眼就瞧出來了。&rdo;雪茶原本只是聽八卦的,如今也悠然神往,忙問:&ldo;是什麼?&rdo;紫芝瞥一眼皇帝,卻見皇帝的眼神閃爍,並未做聲。紫芝便道:&ldo;那信上寫了一個字,卻是個&lso;心&rso;。&rdo;雪茶睜大雙眼:&ldo;心又怎麼樣?&rdo;紫芝抿嘴一笑,道:&ldo;我們太妃看了,便叫大爺在黃昏降臨月亮初升的時候,前去清溪畔跟表少爺相會。&rso;&rdo;雪茶几乎忘了還有趙踞在身邊:&ldo;我可不懂了,一個&lso;心&rso;字,怎麼看出這麼多名堂?&rdo;&ldo;當然了,&rdo;紫芝笑道:&ldo;後來太妃說,這&lso;心&rso;,是&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