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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著皇帝跟羅紅藥說話的時候,仙草垂著眼皮,做出規矩乖巧的模樣,可是心卻突然急促地亂跳,這似乎已經超出了擔心皇帝的範疇。仙草微怔:難道是小鹿的心意作祟的緣故?正莫名地心慌,就聽見皇帝說道:&ldo;當初那隻狗兒真是你收拾了的?&rdo;皇帝沒有喚名字,加上她正心不在焉,一時竟沒有醒悟。直到殿內響起了雪茶習慣性的咳嗽,以及羅紅藥回頭提醒:&ldo;小鹿……&rdo;仙草忙抬起頭。驀地對上皇帝凝眉注視的眼神,無端地叫人窒息。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讓她無法自制地跟皇帝四目相對,心中有一種什麼東西在微微地鼓湧著,促使著她近乎貪婪地打量皇帝的眉眼。趙踞雙眼微微眯起。雪茶在旁邊急的想要上前踹她一腳。打破這種詭異的寂靜的是禹泰起。&ldo;小鹿姑姑。&rdo;渾厚的男子的聲音響起:&ldo;皇上問你話呢,你為何不回答?&rdo;聽著禹將軍男兒氣十足的嗓音,仙草終於再度魂魄歸位。但定神的瞬間,整個人卻有些虛脫似的站立不穩,雙膝一軟,往前撲倒。仙草順勢跪在地上,她深深呼吸:&ldo;奴婢一時走神兒,求皇上恕罪。&rdo;趙踞望著面前那顆有著濃密厚實的頭髮的腦袋:&ldo;你走什麼神?&rdo;仙草不敢回憶方才自己所感受到的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ldo;奴婢、奴婢在想,方才離開延壽宮的時候,沒有叮囑過叫他們別喂平安鹹的東西,它畢竟還小,胃腸受不了。&rdo;趙踞倒吸一口冷氣,匪夷所思地看著她:&ldo;在朕面前,你卻在想一條狗?&rdo;仙草眨眨眼睛:&ldo;皇上方才問奴婢的,好像也是說平安怎麼樣?哦,皇上問當初是不是奴婢收拾了前平安,那當然是的,奴婢不敢說謊。&rdo;趙踞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不禁冷笑道:&ldo;你若不是言之鑿鑿地說你埋在了御花園牡丹樹下,朕倒要懷疑是不是你把平安害死吃了呢。&rdo;仙草忙道:&ldo;平安那麼可愛,奴婢喜歡它還來不及呢,當初聽說它給害死了,奴婢也……流了不少淚呢。&rdo;&ldo;夠了,&rdo;趙踞不耐煩:&ldo;朕不想聽,你可以滾出去了。&rdo;&ldo;是!奴婢遵旨。&rdo;仙草痛快地答應了聲,麻溜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退出了寢殿。羅紅藥呆呆地看著仙草退出,一時不知自己是不是也要回延壽宮,但是皇帝還沒有決定晚上的戲文……她只能眼巴巴地看著&ldo;喜怒無常&rdo;的皇帝:&ldo;皇上,太后那邊……&rdo;&ldo;太后那邊,朕會親自去說。&rdo;趙踞按捺著心中的煩悶,&ldo;你先回去吧。&rdo;羅紅藥再遲鈍也發現了皇帝的不快,當下不敢久留,行了禮後,也緩緩退出了。直到羅紅藥也離開了寢殿,皇帝才嘆了聲。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這一聲嘆息是什麼意思。雪茶又看了一場稀罕,卻緊緊地閉著嘴,不敢出聲。只不過他忘了在場還有一個人。只聽禹泰起石破天驚地說道:&ldo;皇上好像……很在意那個宮女。&rdo;&ldo;嗯?&rdo;趙踞起初竟沒反應過來,對上禹泰起探究的眼神,皇帝才明白,&ldo;什麼?&rdo;禹泰起的口吻卻淡淡的:&ldo;皇上乃是天子,富有四海天下,可納三千佳麗,率土之濱,不管看中哪個絕色女子,都可以輕易納入後宮。&rdo;趙踞愣了愣:&ldo;你、禹卿你跟朕說這些做什麼?&rdo;禹泰起道:&ldo;微臣的意思是,若皇上對那宮女有意,大可把她收入後宮,如果只是想一夕之歡,那甚至連收宮都不必,只要幸了她就是了。&rdo;趙踞屏住呼吸。雪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禹泰起所說的每個字他都聽的清清楚楚,但是連在一起,卻彷彿有人左右開弓,在他臉上連續不斷地打著耳刮子,令他耳畔跟腦袋都嗡嗡作響。半晌,皇帝才道:&ldo;笑話!&rdo;這話說的太快,頗有些底氣不足,跟趙踞先前遇刺而面不改色的超然氣度大相徑庭,甚至透出幾分氣急敗壞的意味。禹泰起不言語,只是默默地看著皇帝。&ldo;那樣一個賤婢,&rdo;皇帝也察覺了自己的失態,當下以不屑地冷笑來挽救,&ldo;她也配?&rdo;禹泰起頷首:&ldo;那麼,臣想向皇上求一件事……&rdo;皇帝暗中調息,假作淡定問道:&ldo;禹卿要求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