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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悠笑：&ldo;我也是閒著無聊，瞎捉摸出來的，未必好吃，就先送給昭儀一些，你嚐嚐看合口就罷了，若是不喜歡就丟掉便是。&rdo;羅紅藥也笑說：&ldo;姐姐真真的蘭心蕙質。&rdo;兩人又說笑了半晌，江水悠便起身告退了。江水悠離開之後，羅紅藥便問仙草：&ldo;她是特來送點心的？&rdo;仙草說道：&ldo;送點心，又加上要坐一坐罷了。&rdo;&ldo;沒跟你說什麼別的&rdo;羅紅藥問。仙草笑：&ldo;又有什麼別的？&rdo;羅紅藥雖柔善，倒也不笨，先前御花園飛鳥襲人之後，江水悠在回來的路上特對她提起的那些話，隱隱約約彷彿有所指。但羅紅藥見仙草並無異常，就也不再提，只把方太妃跟自己提起的那件事又告訴了她。仙草說道：&ldo;這倒也是朱太妃能做出來的事。畢竟朱家好不容易推了一個絕色的女孩子進宮，又扶搖而上，這會兒怎能半途而廢。&rdo;羅紅藥問：&ldo;那要是朱充媛的情形不好呢？&rdo;仙草道：&ldo;那也是求仁得仁。&rdo;羅紅藥嘆道：&ldo;難道真的有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嗎？&rdo;仙草瞥她一眼。羅紅藥出身寒微，並不知道為世家大族所累的苦楚。朱冰清出身高貴，人人羨慕，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也不過是一顆錦繡華麗的棋子、肩負朱家的榮耀而行罷了。這樣想想，雖無什麼家族依憑，但算來還是羅紅藥要自在些。仙草一笑：&ldo;當然有了。只是……人各有不同，所以那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自然也各不相同。&rdo;羅紅藥也笑笑：&ldo;那算了。咦，這些點心你嘗過嗎？怎麼樣？&rdo;仙草忙叫拿了一根銀針來先試了，自己吃了一塊兒，倒是可口。仙草就嘆道：&ldo;這江婕妤，也不知哪裡來的這些機巧心思。怪不得皇上也對她另眼相看。&rdo;羅紅藥道：&ldo;是啊，她又會唱曲，又會撫琴，居然連這些廚藝都會，實在叫人望塵莫及。&rdo;仙草又撿了一塊兒點心咬了口，含糊不清地說道：&ldo;偏偏先前在御花園為了救太后又立了功，只怕她也要好事臨頭了。&rdo;果然如仙草所說，又過了兩日，皇帝下旨，升了江水悠為二品昭容，僅次於羅紅藥之下了。屋簷上的雪還沒有化，地上的磚縫裡也還有殘存的積雪，陽光下凜凜反射寒光。小太監在前領路，禹泰起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後。繞過文華殿，正拾級而上，將到最後一級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白玉欄杆之後探出一隻手臂，小手之中握著個紙包，向著他搖了搖。禹泰起垂眸，並沒有立刻去接，只是緩步上了臺階，才轉頭看向身側：&ldo;小鹿姑姑？&rdo;仙草從牆角處一探頭，轉了出來：&ldo;禹將軍怎麼知道是我？&rdo;禹泰起凝視她嫣然的笑臉，道：&ldo;想必這宮裡沒有人敢做這樣的事。&rdo;仙草道：&ldo;禹將軍的意思是……這宮內沒有人敢對禹將軍做這樣的事吧？&rdo;禹泰起道：&ldo;都一樣。&rdo;說著他又看向那紙包：&ldo;這是什麼？&rdo;仙草說道：&ldo;這是我喜歡吃的東西，送給將軍一包。&rdo;禹泰起這才抬手接了過來，輕捏了捏，紙包裡刷拉拉作響：&ldo;小鹿姑姑是特意在這裡等我的？&rdo;仙草說道：&ldo;當然了，我又不知您什麼時候來到，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呢。&rdo;她的臉蛋跟鼻頭都有些微紅，就算沒有半個時辰，一兩刻鐘也是有的。禹泰起望著手中之物：&ldo;多謝小鹿姑姑一片美意。&rdo;仙草說道：&ldo;不用不用，聽古人說‐‐&lso;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rso;……這也是投桃報李。&rdo;詩經裡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這是男女之間的定情詩。她倒是格外大膽。禹泰起微微一笑，將手中之物攏入袖中。正在此刻，卻有兩名小太監飛快地從底下臺階旁旁邊跑過，隱隱地有人問道：&ldo;著什麼急？這是怎麼了？&rdo;其中一人氣喘吁吁地回答：&ldo;出大事了，富春宮那邊有人說，朱充媛不好了！&rdo;仙草驀地俯身在欄杆旁，雙眸驀地睜大。禹泰起道：&ldo;怎麼了？&rdo;仙草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什麼。禹泰起轉頭看了一眼欄杆之外，忖度著說道：&ldo;這位朱充媛，就是之前在御花園內給烏鴉襲擊的……定國公府的人？&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