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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大會兒,有太監唱到:“皇上駕到!”
一瞬間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的數量眾多的御林軍湧上來,與原來維護秩序的御林軍們混在一起,訓練有素地分散排開來。
圍觀的百姓們均被震懾,齊齊跪倒在原地,不敢抬頭窺視天顏。
因儀仗隊隔著距離稍遠,又有御林軍圍著,聶府眾人看不見,訊息也慢了半拍,這會兒還在奇怪為何還不起轎,不怕誤了時辰?
聶夫人都急得捏住了帕子,畫得細細的柳葉眉糾成一團。
這時,聶府管家氣喘吁吁地跑來,匆匆用袖口抹了把汗,喘著氣兒道:“陛下,陛下親自來迎親了!”
眾人大驚!
自古來也沒皇帝娶親親迎的道理啊,尋常后妃一臺轎子從皇宮側門抬進去了事,便是身為國母的皇后也是進了宮後,方才能見到皇帝,再行夫妻之禮。
不管如何,還是迎駕最為重要,聶盛先反應過來,安排好家眷,帶著夫人長子跪在一旁等待御駕,連小小一團的聶琥也知道來了厲害的人不敢再亂動。
御林軍將整條街道隔開了,明黃色的皇帝儀仗隊暢通無阻來到聶府面前,停在新娘子所在的大紅色轎前。
明黃色的御輦上,一隻蒼勁有力的大手掀開布簾,年輕英俊威嚴,身穿大紅色喜袍的男子從裡頭出來。
這人大紅色外袍裡面還露出一截明黃色的龍袍,聶盛跪在地上看到那片衣角的時候,只覺得眼皮子直跳,堂堂皇帝這是做什麼打扮?
“聶愛卿平身,今日你我只論翁婿關係,不談其他,無需多禮,聶夫人也是。”
年輕的皇上聲音溫和,言語之間雖平淡卻平添幾分親近,如同一般的女婿那樣對老丈人客氣有禮,連自稱都換成“我”,聶盛愣了下,略微彎腰連忙拱手稱不敢。
皇上倒也不勉強,在世人心中皇權根深蒂固,他若是再客氣,恐怕要嚇壞了老丈人。
眼睛在眾人臉上一一略過,年輕的皇上眼裡閃過一絲恍惚,原來……是真的回來了?
此時聶夫人尚且年輕,臉龐未見皺紋,頭髮烏黑如墨不見半點白絲,和小佛堂裡唸經的老太太全然不同。
聶盛也正值盛年,雖微微發福,但紅光滿面精神頭極好,不是後來那個死倔的臭脾氣老頭。
而他的好友,褚稷將目光落在溫潤儒雅的男子身上,眼裡帶了絲笑意和親切,他昏迷七天,卻不知為何魂魄離體無法歸位。
雲天大師斷定了他若七日不醒,必將再醒不過來,一語料中,那七日裡,褚稷將京城內外上下逛了一遍。
去過聶府,去過街頭小巷,也在皇宮大院各宮轉悠過,旁人瞧不見他,他卻見著了眾生百態。
見到了他這個從小一塊兒長大,當他伴讀,再到他登基後隨著他一步步高昇的亦臣亦友的左右手冷靜理智地為他安排好後事。
褚稷微微一笑,他並不介意聶珏在他快死了的時候,不見半絲著急悲切,還能理智地安排好一切,只因他了解這個男人,也知道他有心結,怨他沒有護好……
思及此,他不自在地僵在原地,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念頭,不想錯過他們的婚禮,想見她,但此時…更多的是近情,情更怯。
佛家總說“因愛而生憂因愛而生怖”,想來是很有些道理的。
年輕的皇帝目光悠遠,落在那頂大紅色的八抬大轎。
聶瓏坐在花轎裡面,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下,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都停了,她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什麼皇上來了的話。
於嬤嬤按住了她,“小姐先別動,咱們新嫁娘子上了花轎除非到了夫家,否則可不能半途下轎,這不吉利,老奴先去看看,您且安心等著。”
聶瓏微微點頭。
過了會兒後,嬤嬤從後面摸過來,悄悄地在聶瓏耳邊道:“姐兒,陛下來了!陛下親自來迎您回宮!”
於嬤嬤聲音裡掩飾不住的喜悅和驕傲,這是多麼大的榮耀?
自古以來,就沒哪個皇帝大婚當日親自出門子將皇后迎回來,這下可好了,他們家小姐這麼大的排面,日後進了宮,誰不高看一眼?即使以後皇上納了妃子,也沒今日小姐的殊榮!
於嬤嬤是真心為自家小姐感到高興,聶瓏是她奶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只可惜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她能送嫁小姐一程,卻不能隨著小姐陪嫁進宮裡去。
聶瓏指尖輕輕一抖,蓋頭下的臉並不像嬤嬤那般喜出望外,她疑惑地蹙眉思索。
聶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