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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羨說:“你渾身都是緊繃的,也沒法好好堆雪人。都快散場了,你還那麼緊張?”
江行雪點頭:“我的心要跳出來給你看了。”
呼吸到新鮮空氣,酒氣消下去了一點,江行雪微微舒展了眉心,問:“今天是不是發了好幾個紅包?”
“是啊。”杜羨說。
花園裡建了個玻璃房,燈泡珠子一串串地掛在房頂,桌子上擺著雕刻成玫瑰形狀的蠟燭,火星跳動在含苞待放的花瓣中。他們到那裡稍作休息,杜羨替江行雪拉開椅子。
經理過來問有什麼需要的,江行雪看了眼選單,道:“草莓味的冰淇淋球。”
他要找出手機,杜羨給他簽好了單,接著剛才說的事情:“我要送你的東西在車上,馬上給你拿過來。”
“等冰淇淋球吃完再說。”江行雪不讓他走,拿腿勾了一下杜羨的小腿。
杜羨起身:“趁著喝醉撒什麼嬌,我又不吃小朋友才喜歡的玩意。稍微等一會,我很快回來。”
冰淇淋球上桌以後,江行雪沒動,看杜羨拿了個有五厘米厚的紅包回來,本來想再發發嗲的,登時被紅包驚呆在原地,嗲也不發了。
他抓狂:“什麼情況,你在裡面塞了多少錢?這不是板磚嗎!”
“你看看。”杜羨把那大紅包塞給他。
江行雪拆開發現不是鈔票,不禁舒了口氣,再定睛一看,前面是自己畫完被杜羨要走的圖紙。
那幾張比賽過後沒了用處的圖紙被江行雪在期末周幾經修改,為此請教了好幾次江懷菱,終於達到了預期的效果,之前曬給杜羨看了眼,杜羨說是想拿來作紀念,自己也沒多想便同意了下來,送給了他。
“啊?”江行雪遲鈍地支著頭。
杜羨看他呆呆的,提醒他:“你想做一期,還是二期?三期都可以,四期也不是不行。”
說完,江行雪把那疊紙拍在桌上,詫異:“你要把它造出來?別這樣,得花多少錢。”
廢棄掉的創意被重新賦予生命,且非學校的一角,而是變成商業性的作品進行延續,江行雪不可置信地搖頭,為了討自己開心,這也太鋪張浪費了,他沒辦法接受。
“要是你畫得不好,我也不會這樣做,不需要有心理負擔,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把正事拿來開玩笑的人,它真的很美,美得在會議裡全票透過。”杜羨道,“在最後一頁簽字,行雪。”
江行雪的手有些顫,被杜羨用力地握著才堪堪扶住了鋼筆,在空白處簽了自己的名字。
將鋼筆收回口袋,杜羨把那疊紙塞到江行雪手中,用溫暖的手掌把oga的手包了起來。過了會,見江行雪還在控制不住地發抖,他沒辦法,捧起江行雪的手在他掌心裡呼了口熱氣。
杜羨說:“陪嫁放在你這兒了,江設計師什麼時候娶我?”
侍者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出了這裡,把玻璃花房留給了他們兩人, 搖曳不定的燭光伴著隱約的甜甜香氣, 酒會廳裡悄然響起的小提琴曲飄了過來, 輕柔朦朧,像白紗似的把江行雪蓋住。
江行雪支支吾吾地問:“形式不限嗎?”
之前杜羨買十萬張門票騰出遊樂場給他玩, 現在要把他的建築圖紙造出實物, 自己如何策劃,才能與前面兩樣相同?
這道難題簡直無解, 江行雪心想這年頭能載遊客去太空嗎?坐著火箭去太空求婚的話,倒是能與杜羨為自己做的那些差不多。
兩人的雙手分開,化了一半的冰淇淋被他勺了幾口,他邊吃, 邊聽杜羨道:“這個問題問得我心裡發慌, 求婚有什麼別的形式?單膝下跪再送出信物就好了,你千萬別折騰出奇怪的事情,有點怕你異想天開,想把我發射去外星球。”
“信物?你鑽戒要幾克拉的?”
“不用給鑽戒。”杜羨考慮到江行雪還是個學生, 不希望他為了這事對自己太節約,“這年頭都送鑽戒, 太俗了。”
江行雪忽的抬頭要說什麼,杜羨預料到什麼似的, 迅速警惕起來。
他說:“停下, 不準送你吃了一半的冰淇淋!”
然後江行雪舔了舔嘴唇埋頭繼續吃,杜羨把蠟燭往對方那兒挪了挪, 讓他的光線強一點,照著陶瓷杯盞,方便他看清楚裡面盛著的冷飲。
“吃那麼快,也不給我留一口。”杜羨說。
這語氣,彷彿說“我又不吃小朋友才喜歡的玩意”的那個人不是他。
江行雪哼了聲,給他隨意挖了一大塊餵過去,杜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