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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消災者有之,求家宅和順者有之,求財名福祿者有之,求姻緣好合者有之,還有那頂貪心的,跪在佛前求菩薩:“保佑我以後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啊!”
囚龍江南青山如黛,山腳處有一個小鎮子,名喚“喜旺”——喜旺鎮雖小,卻依山傍水,風水當真是不錯,吉利得就跟這鎮名似的,鎮上幾代人都沒什麼大病大災,雖也沒出過什麼大富大貴的人物,小日子也是過得喜悅怡然。
人日子過得好了,心思就善,有捕魚為生的鎮民,有日竟從江邊揀了個大活人回來——這人並不是失足落水,被漁夫救了回來,漁夫見到他時,他正坐在江邊,望著滔滔江水出神。
漁夫以為這小夥子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心事,怕他有輕生之念,忙停舟泊船,想要勸上幾句。結果一細瞧,又道是自己想岔了——只見那青年神情安寧,叼著一根蘆葦,靜靜看著江水,明明只是二十多歲的年紀,生得那叫一個鼻是鼻、眼是眼,俊得不行,卻讓人一眼看去,先注意到的,不是他風華正茂,容姿俊美,而是讓人覺得,怎能有人的神情這樣寧、這樣靜。
“小夥子!”
漁夫是個中年漢子,不僅心善,而且熱情,見他一個人坐在那兒,再怎麼寧靜,到底孤單了些,便出聲招呼道:“吃了嗎?”
正是晌午飯的光景,漁夫在船上熬了一鍋雜魚,帶著家中婆娘為他備的乾糧,還偷偷摸摸自己打了壺粗酒,當下搖搖酒壺,熱情地邀一個不認識的人道:“要還沒吃,過來一塊兒喝兩盅?”
青年坐在江邊石上,叼著蘆葦,望向江畔漁舟,突地一笑,也不等那船靠近泊穩,竟掠水飛渡,身姿蹁躚地上了船,竟還是個身上有功夫的。
“哎呦喂,”漁夫不懂武功,只能看出這小夥子的身法真是漂亮,一拍大腿,嘴中蹦出一個打說書先生口中聽來的稱呼,“這位……這位少俠!你叫啥啊?”
“不記得。”
這位“少俠”卻語出驚人,淡笑搖頭道,“我不記得自己叫什麼。”
不記得姓甚名誰,不記得年方几何,不記得家住何處,不記得打哪兒來,不記得往哪兒去,酒喝了幾盅,漁夫也問明白了——這人就記得……他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事兒可咋辦?
看這小夥子康康健健,也不像是生了病,撞了頭的,漁夫跟他喝了幾盅酒,便覺得自己得攬了這個事,好心問他:“要不……你先跟我家去,好歹先有個地方住,萬一這一覺睡醒了,就想起來了呢?”
青年竟也不推辭,乾乾脆脆地點頭道:“行啊,謝謝。”
然後這一住,就不止住了一天——一覺睡醒,青年也沒想起來自己是誰,卻在這喜旺鎮上,就此住了下來。
鎮民心善熱情,憐惜他生得這樣俊,可偏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疑心他是什麼大奸大惡,躲避官府通緝的要犯,七手八腳地為他在鎮上找了處閒置的空房,送他被褥傢什,讓他能有個安頓的地方。因自江邊把人揀了來,大家就喚他,“江公子”。
如此過了幾日,江公子就變成了小江——這年輕人雖說什麼都忘了,話也少了些,人卻非常和氣,因寄居的空房在鎮上一位喬姓大娘家中,便每日幫喬大娘打水劈柴,修補好了茅房漏雨的棚頂,又順手堵上了西間的耗子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