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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說,我那師侄性子冷清,心無外物,若真不知這人有什麼蹊蹺,比起找人定還是會先尋印,現下恐怕仍緊追在我身後,”夏春秋負手道,“左右不用等什麼天時,我這就去面見王爺,告訴他明天就能成了應允給他的好事——有這人為陣眼,開印的把握可有七分?”
“我要說有十成把握你肯定不信,但八、九分定是有的,”吳淼淼點點頭,“你不是我老家的生靈,不知道天地真靈意味著什麼——真靈雖本身沒有神智知覺,但我老家能化生出活物,全靠天地真靈所賜……唉,反正我們只要封印得開片刻就夠了,明天可千萬要留這人一命,真靈既棲身在他的魂魄裡,萬一把他害死了,我這就是弒父殺母的大罪。”
邊湧瀾躺在床上,全然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麼暈過去的,只道一睜眼便躺在床上,周身上下被鐵索捆得結結實實。
他被下人好生伺候了兩日,卻沒人敢跟他多說一個字,直到閉目聽完這一番對話,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帶至此處——心高氣傲的挽江侯,是絕不肯承認自己是被妖怪捉來的。
“娘,不,爹,我知道您醒著,”妖怪很懂孝道,說到“弒父殺母”四個字就悲從中來,返過身,對著床撲通跪了下來,學人磕了頭道,“是我對不住您,您不要怪我。”
“…………”
“也不是,論輩分,您可算是我的祖宗,”磕完了頭,吳淼淼又算了算輩分,覺得是自己高攀了,忙找補道,“祖宗,我不傷您老人家的性命,要說過錯,最多算把您的牌位砸了,您可千萬不要記恨。”
“…………”
挽江侯也聽明白了,這跪在床邊給自己作揖的東西恐怕不是人——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冷笑了一聲,懶得和它打言語官司——誰要和一個不是人的東西,比誰更不會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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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我說予你聽的佈置,你可都聽清楚了?”
“清楚自是清楚,”老王爺應了一句,又猶豫道,“仙師,可真要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穩妥起見,以防萬一。”
“要照你說,追著你的只是一人,”西南王滿臉不信之色,“單槍匹馬,何用千軍來防?”
“那是你不知他的手段。”
“仙師,兵馬調動可是大事,若我那侄子聽到風聲,疑我有了反心……”
“明日過後,你人都已不在此處,他疑你又有何懼?”夏春秋不耐地擺了擺手,只道這老王爺真是優柔寡斷,瞻前顧後,“還是你如今才來愛惜你留在京中的子侄?”
“這倒不是……”
“事已至此,多慮無用,”老僧打斷他道,“便是你不調動軍馬,單是我拿那位小公子的神魂來開印,今上知道了,也不會放過你我吧?”
“這倒也是……”
說來說去,這位不堪大用的老王爺口中除了“不是”,就是“也是”,夏春秋也懶得再聽他囉嗦,又囑咐了幾句,方才與吳淼淼一同上山準備開印法陣去了。
封印筆劃,正行為封,逆行為開——他們苦心琢磨了二十年的道理,說穿了也不過就這麼簡單。
但封印之所以能成封成印,靠的可不是一筆一劃,而是筆劃中的法力。據吳老闆端詳觀識,這封印成了怕已有人間萬年之久,筆劃間的法力早已淡薄得近乎於無,也不知道這枚印,後來這些年中是靠什麼東西鎮著,竟遲遲不得自開。
“我那師侄修有一門功法,便連我也不知奧妙為何,許就是靠那門功法鎮住了這枚印。”
“這時候就別去琢磨什麼功法了,只知道咱們不是在和那原本封印中的法力作對就行了,”吳老闆在山中石臺上走來走去,嘀嘀咕咕,“若是那原本的法力仍在,一百個你,加上一百個我,也撼動不了這印半分——真仙法力,哪裡是那麼好相予的。”
“這世上……”夏春秋聽他這樣篤定地說起“真仙”二字,不由出言相問,“真的曾有神有仙?”
“不然你以為這枚長安印是哪兒來的?”吳淼淼反問了一句,又擺手道,“有神仙也不是這世上的神仙,你們人間哪有什麼神仙,所謂修佛、修魔、修道家方術,都無非是用不同的路數呼叫山河靈氣罷了。”
“……你說的好,”夏春秋不以為忤,反頷首讚道,“這人間,本就該是一方神棄之地。”
長安印長寬不過三寸,一個巴掌便能托住,但要佈下一方逆行之陣,夏春秋和吳老闆可俱沒有這等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