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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賭一個玄而又玄、真假不知的傳說?”
“……長安印託存在宮中,你與當今天子親厚,不知你有沒有聽他說過,”曇山卻淡淡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這枚印背後有一個玄而又玄、真假不知的傳說?”
“沒有啊,若是有……”
“歷代天子許會口口相傳,這枚印極是祥瑞,印在宮中可保江山永固,這也是當年將印託存進宮中時,我師門的說辭,”曇山打斷他道,“我肯告訴你,是因為待到尋回這枚印,我不會再將它存入宮中。”
“……你沒見過文青,他絕非是你想的那樣愚昧。”挽江侯聽出了僧人的言外之意,話音驀然一冷——若說這普天之下,有誰敢以山河為局、人命作賭,那恐怕唯有人間帝王、江山之主——不僅敢賭,而且能賭,正是無上皇權。
“我見過他一面,是一位儒雅的明君,”曇山並不在意這位挽江侯也有對著自己冷言冷語的時候,只淡然點頭道,“我去見他,只為看看印是否確已不在宮中,貧僧亦知他令你隨我尋印,多半存有幾分監視之意,不過無妨,”僧人又微搖了搖頭,語氣不帶一絲冷厲,只似閒話般道,“湧瀾,只當是貧僧多慮,若真有日……你只需知道,我想帶著印走,沒人能攔得住我。”
“…………”
“我雖不知那印中是否真有所謂的仙境,但自能感應到那枚印每有異動之時,人間確有災禍橫生,”挽江侯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氣的,冷著臉不說話,便聽僧人淡色說了下去,“我是佛門中人,自不會輕易妄開殺戒,但若有朝一日……你……”
曇山本想道,你莫怪我不念舊誼,卻終止口不言。
“……文青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懂他。”
邊湧瀾說來說去仍只是這一句,板著臉扔下一句話,便徑自下山去了。
曇山無言跟上,不疾不徐,跟在他身後半步之處,默然行至山腳,方開口道:“說起來……我師父晚年在寺中種了一架葡萄。”
“…………”挽江侯不回頭,不作聲,耳中卻一字不落地聽著,心說這和尚突然講起這事兒是要幹嗎。
“我師父說,他和他師弟……和夏春秋都喜歡吃葡萄,”曇山不鹹不淡地跟在他身後講道,“便是出家人,也會念一份舊情。一別數十載,師父晚年偶爾會道,也許哪一年葡萄果熟的時候,故人會回來看一看,便能再敘一敘舊情。”
“…………”挽江侯似有些猜著了這和尚的意思,又覺得猜也猜不通透,不由腹誹和尚就是神棍,一句話也要繞來繞去地打機鋒。
“湧瀾……”
“行了行了,”挽江侯也懶得再生一份沒影子的閒氣,擺手道,“你若難得想跟我說點閒話,就揀些吉利的說。你自己聽聽,你那話吉利嗎?”
“…………”
“你說你師父喜歡吃葡萄,那你呢?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
“算了,當我沒問。”
於是便又兩廂無話,並肩走去山腳取馬。
挽江侯不說話,是因為還在琢磨那枚印,順便想起了自己那個不知有幾分靠譜的身世——二十六年前,夏秋之際各地確有災禍頻生,種種異象之中,唯一吉利的那個正站在這兒活著喘氣——曇山曾說他的神魂似是異於常人,若當年的天地異象與印有關,難不成自己也與那枚印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