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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丈夫對前妻母女倆的接濟,羅子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打算計較太多,最大的不滿也就是公司的週年日和宴連的生日在同一天。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宴隨12歲,那個時候宴連是14歲,她的母親在一場車禍中過世,撫養她的的責任便自然而然落到了宴其盛頭上。
宴連搬到了宴家住。
宴其盛心疼宴連幼年喪母,另一層更重要的關係是,也許結髮夫妻之間的情感確實是後來的人永遠都無法替代的牽絆,宴連母親的去世給了宴其盛很大的打擊,他對前妻所有的歉疚和無法理清的感情,傾數轉移到了宴連身上。
這完全超出了羅子琴的接受範圍。雖然宴其盛一直強調自己對於兩個女兒一視同仁,但羅子琴根本不想讓宴連和自己的女兒平起平坐,她始終當宴連是外人,更何況,在她看來丈夫分明更看重大女兒,不說別的,光兩個女兒的生日,待遇差距這般明顯。
她可以原諒自己不小心忘了女兒的生日,但是她沒法原諒宴其盛的忽視。
“聽到沒有?”羅子琴又一次提醒渾渾噩噩的宴隨,“等你爸爸回來了就去討生日禮物,質問他為什麼忘記你的生日。”
“知道了。”宴隨不厭其煩,腦袋快要爆炸,現在只要能讓她睡覺,她什麼都答應。
羅子琴滿意了,轉身之際餘光瞥到宴隨的臉,再次發難:“阿隨你把妝卸了再睡,帶妝睡覺很傷面板的呀!”
宴隨幾乎是在求饒:“媽我真的好睏。”
羅子琴看著她,好一陣唉聲嘆氣,不過到底沒忍心再吵她,去衛生間拿了卸妝水和化妝棉來,仔仔細細給她把臉給洗了,還沒忘記給她塗了一層護膚品。
臉上一直有手在作亂,宴隨睡不安穩,迷迷糊糊地在半夢半醒間浮浮沉沉。
羅子琴一停手,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就死死睡了過去。
端詳著女兒漂亮無暇的臉蛋,羅子琴目光柔和下來,許久未見女兒,她看不夠似的看了好久,就像宴隨還是小時候那樣。
最後,羅子琴給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準備離開。
轉身的瞬間,她似乎看到宴隨緊闔的眼中有眼淚滑落。
羅子琴一怔,回過頭去確認。
她沒有看錯,宴隨在睡夢中流淚。她哭得安安靜靜,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悲傷,以至於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只有眼淚一直未停,沾溼纖長的睫毛,劃過挺翹的鼻樑,最終滴落在枕頭。
不多時,枕套煙紫色的絲質布料被暈溼一大片。
不記得有多少年未曾見過女兒的眼淚。羅子琴嘆息,低聲道:“外面有什麼好呢?落得一身傷回來。”
宴隨睡了整整一天,醒來是下午五點,她看時間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置信,羅女士居然肯放縱她在床上浪費一整天的時間,如果她沒在做夢的話,一大早羅女士好像就來敲打過她,提醒現如今宴連已經在公司呼風喚雨。
睡太久有點恍如隔世的錯覺,她在床上發了會呆,又慢吞吞走去衛生間收拾慘不忍睹的自己,頭頂花灑噴濺的溫水流過身體,連帶著腦袋裡的渾濁也被帶走大半,有關前一晚的回憶開始抽絲剝繭地成型。
那是一個很混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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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解決掉杜承開始,那根如鯁在喉的魚刺被拔除,她整個人的精神鬆懈下去,意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混沌起來。
後來的事情,她越來越模糊,被撕扯著,身不由己捲入風暴中心。
祝凱旋過來招呼她那會她還能應付,後來祝凱旋和傅行此都回他們自己桌了,她不顧羅晶晶的勸阻,一意孤行又喝了好幾杯。但再往後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有個女人哭著過來罵她不要臉,說她碰有主的男人,問她知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
那會宴隨已經神志模糊,她感到疑惑和憤怒,她一個被三了的,已經夠慘了,憑什麼還要被人說不要臉。
羅晶晶同仇敵愾,不能容許她被人平白無故罵了的委屈,哪裡肯善罷甘休。
那女人前腳來,後腳傅行此那邊就來了好幾個人來平息戰火,只是唯獨沒有他本人。
“小隨兒,晶晶。”祝凱旋充當和平小天使,拉著她和羅晶晶說好話,“給個面子,這件事就這麼過了行麼?”
“什麼算了,傅行此呢?”宴隨抓著祝凱旋不依不饒地問道。
他的場子,他惹出來的事端,他倒好,撇個乾乾淨淨,人影都不見一個。
推搡間,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