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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風作案,把外賣從狗洞拿了過來。
當晚,嘉藍在第一節 晚自修播報的獎罰事宜中播報了對傅行此點外賣的處分——下週一升旗儀式上進行公開檢討。
班裡響起一陣竊竊私語的嗡嗡聲。
宴隨未參與討論,只有刷題的筆有了微不可察的停頓,既然不是宴連的人,沒了厭屋及烏的濾鏡,他戴著金絲框眼鏡的樣子好像又好看起來了。
後來,他和她自然還是有很長很多的過往,只是那頭交流困難的兩人終於成功達成了共識,女店員用恍然大悟的語氣連續說了三聲\"ok\",打斷了宴隨的回憶。
傅行此道了聲謝,不疾不徐地往回走。
幸虧猜對密碼解了鎖,不然此情此景怎一個尷尬了得,不過奇怪的是,想象到那個被抓包的場面宴隨內心並沒有對此產生多大的波瀾,一方面是內心那個重蹈覆轍的心魔佔據了太部分的心思意念;另一方面,儘管分別多年,儘管當年的結局慘烈,可傅行此仍然讓她有種莫名的親近和熟悉感。每一次和他待在一起,她都會時不時產生置身高中校園的錯覺。
即便冷言冷語,甚至惡語相向,都無法把這個距離拉遠。
不合規矩的無禮和僭越都在彼此關係的包容圈之內,就像重逢那日她拉住他的衣角,而他低頭吻她。
傅行此越走越近,腳步聲近在咫尺,像踩在心上發出回聲。
窗外懸掛的廣告牌突然掉落,摔到地上發出一聲不小的聲響,框架在衝擊力下摔得四分五裂。
距離聲源最近的傅明灼被驚到,小幅度地抖了抖身子,然後在宴隨身側轉了轉脖子。
宴隨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一動也不動,希望她能重新入睡。
天不遂人意,傅明灼打著哈欠直起身來,乍一醒來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她轉著腦袋茫然看了看四周。
不意外地,她目光掃到側後方站定的傅行此,他讓自己看起來風淡雲輕,努力粉飾太平,偽裝那些過往沒什麼大不了。
“灼灼。”
傅明灼張了張嘴,想喊哥哥,但最終沒喊出來,眼睛裡頃刻間凝起一陣水霧,她拿手一抹,手背上的灰塵被淚水一浸泡,立刻變成一長條渾濁的汙痕。她垂下頭,從桌子和宴隨身體之間的空隙擠了出去,前行的目標直奔向甜品店的門。
原本就僅剩一個小角落連線著鞋底的鞋面徹底脫開,她走得急,光溜溜的腳丫邁了兩步,才意識到自己的拖鞋破了掉了。
傅明灼回頭看一眼,只是一樁小事,卻也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摧毀了她的心理防線,她定在原地,看著傅行此開始哭,與其說是哭,不如說是小獸肝腸寸斷的哀鳴。
在質問上蒼,在唾棄自我,在表達滔天的歉疚。
從來天真無邪的臉龐遍佈悲慼。
這一隻拖鞋摧毀的又何止是傅明灼的心理防線。傅行此手都有些顫抖,走近一步想抱她,被她倉皇退後著躲避開去。
傅明灼一直退到她滿意的安全距離之外才停下,盯著他的眼睛,語不成句地索求答案:“是我害得你沒有了媽媽,對嗎?”
“不是的灼灼,哥哥跟你說過了,媽媽是在一場意外中過世……”
見傅行此又試探著走近一步,傅明灼無比抗拒地尖聲打斷,一把揭開真相的幕布:“她生我,所以死掉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