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喪又浪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可怎麼可能不會變呢?誰都知道不可能的,她是宴其盛的妻、宴隨的母親,於情於理都必然站在他們這一邊,而他們這一邊,與她的孃家人格格不入、水火不容。縱然從前她在家裡再受寵、和兄長關係再好,在利益面前,幼時的情誼似乎不值一提。
羅子琴感到茫然無措,這個世界那麼大,她卻感覺自己找不到哪怕一個容身之處。
宴其盛去手術室之前,給她留了話:“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善待連連。”
“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羅子琴心中五味雜陳,縱使心中再不情願,也在丈夫殷切的注視下應了。
“也別太早改嫁。”宴其盛笑笑。
羅子琴拔高了音量:“叫你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家屬不能跟著去手術室外面等候,由醫務人員統一直接從病房帶走,宴其盛進電梯前,羅子琴突然拉住宴其盛,執拗如同二十多年前不顧一切嫁給他的年輕姑娘:“老宴,你心裡有過我麼?”
上流圈子社交複雜,魚龍混雜。就羅子琴知道的,幾乎所有男人都在外面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只要不鬧得太過分,妻子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自我安慰著:受生理構造影響,男人們抵制美色的意志力天生弱於女人。安慰著安慰著,也就當了真。
當然也有想得開的女人,大不了各玩各,你泡你的學生妹,我養我的小白臉,誰也別管誰。
宴其盛算的上是一股清流,結婚20多年,他沒有出過一樁花邊新聞,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不清不楚的關係。
富太太們紛紛羨慕羅子琴,有個這麼省心的丈夫。
從外人看來,羅子琴很風光,御夫有術,婚姻美滿。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婚姻徒有其表,內裡一地雞毛。
醫務人員都在,宴連也在,還有傅行此也在。俗話說得好,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連做好幾宿,宴其盛快六十的人了,眾目睽睽之下面對妻子這種問題倍感不自在,尷尬地乾咳一聲:“幹嘛呢,老夫老妻了都,別搞得跟小年輕一樣。”
市一院有一個統一的手術病人家屬等候區,碰上特殊情況,會傳喚家屬前去手術室門口。
經歷近兩個小時的焦急等候,宴其盛的名字在廣播中被播報,等候區的三人都是心神一震,宴連瞬間白了臉色,箭離弦般猛地衝了出去,一溜煙就沒了影。別說羅子琴,就連傅行此都趕不上她的速度。
不過大家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醫生不是通知家屬宴其盛的單邊肺沒撐住,而是給他們看從宴其盛肺上割下來的肺大泡,一小片看似無害的血肉,裝在透明塑膠袋中。
“手術很成功,別擔心。”醫生也發現家屬被嚇得不輕,安慰道,“等麻藥過了……是爸爸嗎?”見宴連點頭,他繼續道,“等麻藥過了你爸爸就會回病房了。”
宴連緊繃的神經軟化,她癱倒在地,少頃,捂著臉痛哭出聲。
醫生走之前,留下一句話:“就算為了爸爸,也要堅強勇敢一點。你應該不忍心讓你爸爸在你的手術室門口這樣崩潰吧。”
宴連根本無暇去想年輕的醫生是什麼意思,她透過一旁的窗戶,在淚眼迷濛中看那一小片無雲的天空,用這輩子最誠摯的心一遍遍感激上蒼。
在跑來手術室的路上,她和老天爺做了個交易,如果這場傳喚只是虛驚一場,如果宴其盛平安無虞,她願意原諒這十幾年來生活在她身上製造的所有惡作劇,也願意出賣內心深處最壓抑最折磨的秘密,去成全她最無法成全的幸福。
還好半生不幸,終於換來今日的如願以償。
一直等到第二天一早醫生來查房,宴連後知後覺想起了他是誰,那天在醫院門口救她的男人。儘管他戴著口罩,但她記得他的眼睛,還有他的聲音。
宴其盛術後又在醫院養了3天,引流管一拔,他就嚷著要出院,要回去公司收拾爛攤子。
楊林標在電話中苦口婆心地勸他:“省省吧老宴,你傷口長好了嗎你就作死?”
“我這不是不放心嗎?”
“有我們給你鎮著呢,都快搞定了。”楊林標說,“你就放一萬個心吧。還別說,你家小佬很有魄力,雖然對公司業務不夠熟悉,幫不了什麼大忙,但是穩定軍心她功不可沒,跟她兩個舅舅叫板叫得氣勢如虹,完全沒輸陣。”
“誰讓是我的女兒。”宴其盛爽朗大笑,笑得太肆無忌憚了些,撕扯到傷口,苦不堪言。
楊林標惋惜道:“連連這一次也應該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