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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有不軌的想法。”宴隨把他手機鎖屏, 推回給他,並不承認自己此舉是查崗。
“對, 我先有的。”傅行此點頭承認得坦蕩, “可你要我手機之前並不知道我有什麼想法。”
宴隨頭頸和肩膀的痠痛還在持續,一股股作祟,不斷提醒她是個被耍的團團轉的傻子, 居然為了讓他睡個好覺, 兩個多小時一動不敢動, 她放下筷子, 指責道:“你能不能真誠點?”
看電影過程中, 前半場傅行此是不小心而為之, 中途醒來,後半場電影故意枕著香肩不放是真,不過累得一動不想動也是真,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那麼踏實的一覺,縱使枕頭不太舒服硌得慌,耳邊也震耳欲聾的吵,可他太累了,短暫的清醒後立刻又睡了過去。他只當宴隨這番指責是在針對自己最後那句“親一下”,還頗為耐心地解釋給她聽:“我哪裡不真誠?就因為想親你?想親才叫真誠——我想的根本不止是親,我已經說的很剋制了。任何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都是這樣,鋪墊再多,最終目的還是帶上床往死裡折騰,什麼都不想幹才叫有鬼。”
過程中,有服務員端著餐盤過來給他們這桌上菜,傅行此視若無睹,鎮定自若地展開教學,等人替他們調整好桌面菜餚的位置離去,他很有禮貌地道了聲謝,然後對宴隨又補充一句:“不是有鬼就是有病。”
服務員人已經走遠,但那紅彤彤的白嫩耳垂還在宴隨腦海中晃盪。
三言兩語聽得人家姑娘臉都紅了,這麼上道。宴隨冷笑一聲,罵傅行此道:“不要臉。”
傅行此不知道宴隨罵他的真實原因,非常贊成地點了點頭,他現在可不就是不要臉麼,面對女人就不能要臉。
誰要臉誰就輸了。
吃完飯,傅行此買了單,和宴隨一起走出餐廳,他看了眼手錶。
吃飯過程中傅行此的手機就沒怎麼消停過,宴隨哪裡還會猜不到他這次跟她出來的行徑不亞於一個昏君要江山不要美人的所作所為,等約會結束他肯定是得回立刻回公司,她本以為他看手錶是在著急回去,結果他問:“還有大半個小時商場關門,你想不想逛街買點什麼?”
宴隨抬眼看他:“又陪逛街?”
傅行此渾身上下的肌肉和筋脈都沒有忘記上一回陪逛街的慘痛經歷,此時此刻立即隱隱作痛起來,以示反抗,然而抵不過大腦的一票否決權,他風淡雲輕地表示:“不然呢?說點實話又是沒誠意又是不要臉的,陪逛街總有誠意總要臉了吧。”
話說一半,他打了個哈欠。
和女人不同,男人即便平時注意形象、知道保養自己,但也有大男子主義作祟,鮮少有人會往臉上抹粉底遮瑕遮蓋憔悴和灰拜,狀態都明明白白顯示著,根本藏不住。此時此刻,宴隨眼前的傅行此,毫無疑問是她認識他八年以來顏值最低的一次,多日來的連軸轉幾乎將他的精神掏空了,他每一個動作和神態,甚至連簡簡單單一個眨眼都透出筋疲力竭的資訊。
要是八年前就長這樣,怕是不一定能吸引她了。宴隨一邊這麼想著,一邊頭也不回地對跟上來的傅行此說道:“今天有點累,不想逛了。回去吧。”
這人拿來陪她的時間,大概得用本就所剩無幾的睡眠時間去抵。
兩人並肩前行,兩肩之間始終隔了兩三拳的距離。
走過一家眼鏡店,宴隨停了下來。
傅行此也停下腳步:“想買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