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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宴隨一把揪住他,“超市老闆剛才看著我們走過,認識你的。”
讓父母知道也就算了,這一去,明天早上風言風語就該傳遍整個村了。
再沉默片刻。
“那怎麼辦?”
“要不你忍忍。”
傅行此感到太陽穴猛烈一跳,他儘量心平氣和:“大小姐,我專門為了你一句公狗腰回來的。”
“都說了是水蘿蔔發的,你聽不懂人話的嗎?”
傅行此再回來,是十一天過後,晚上十點多到的家,他一進門,有小小的聲影叫著“哥哥”,從樓梯直奔他而來,他撇下拉桿箱,伸手將傅明灼攬過,然後抬眸看樓梯緩緩下來的另一道聲影,他看著她笑,抱著傅明灼迎過去,走到宴隨身前,攬過她。
舟車勞頓歸來,左手是責任和牽掛,右手是羈絆與深情,所有的疲倦一掃而空。
樓下,管家和阿姨欣慰看著這一幕。
阿姨看著看著便溼了眼眶,側頭去擦眼淚:“我多少年沒見行此這麼開心了……太太要是在天有靈,一定也能放心了。”
第二天是個週日。
宴隨一大早迷迷糊糊被傅行此吵醒, 她半掀開眼皮看他, 他站在衣櫃的鏡子前打領帶。
“幹嘛去啊?”她問道。
聽到動靜, 傅行此回頭看她, 但她聲音太輕, 他沒聽清楚,遂問:“什麼?”
宴隨困得沒力氣說話, 閉著眼睛沒理他了,她雖然沒看時間,但能從自己困的程度判斷出此刻應該還很早。
過一會他收拾妥當,臨走前到床邊彎下腰找她:“我去公司了。”
除卻中秋那天短暫的會面,兩人差不多近一個月沒待在一塊了, 即便有前一晚的縱情發洩也不足以抵消思念, 人家說小別勝新婚, 他們是“新婚”外加小別,依戀程度自不必多說, 黏糊了好一會傅行此才走。
宴隨再醒來的時候是十點多, 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醒是醒了,不過整個人還是懶懶散散, 腦子也混混沌沌, 她有點難以想象傅行此究竟是怎麼做到那麼早就起床去上班的。
“非人類一個。”她掀被子的時候嘀咕了一句。
說來說去因為責任。責任和負擔成正比, 擔負著繼承人的重擔, 當然不能像個紈絝一樣隨心所欲。傅老爺子有兩個兒子, 傅家家中男丁除了傅行此, 還有他的大伯和堂哥,都比他年長,都比他閱歷豐富,傅家不至於為了身外之物玩手足殘殺爾虞我詐的戲碼,但這不意味著他就高枕無憂,背後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他必須謹言慎行,兢兢業業,不然難以服眾。
閒來無事,宴隨下午也去了趟宴森,恰好碰到宴其盛,宴其盛看到女兒大週末還不忘公事,感到由衷的欣慰。
中秋節那天接到宴連相親物件家裡打來的電話過後,宴其盛和宴連的關係又一次陷入僵局,他倒也不是不講理到非要宴連跟對方成事,只是他透過此事發現女兒依然沒法敞開心扉認真為自個的終身大事考慮,這讓宴其盛感到焦慮,對女兒性取向的懷疑更是與日俱增,每每想到,都覺得自己愧對亡妻,沒有照顧教養好女兒。
宴連說自己盡力了,也妥協答應宴其盛繼續相親,但接連兩個,都是讓她第一面就否決掉,再不肯多聯絡。
宴其盛覺得她是故意的,宴連覺得宴其盛對女婿的執著已經到了魔怔的地步。父女倆各執一詞,誰也沒法說服誰,話不投機半句多,但凡湊在一起就要爆發矛盾。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牽著男朋友妹妹來上班的宴隨顯得省心又懂事。
最近宴其盛挺忙的,宴隨好幾天沒在家裡見著他了,幾天沒見,人的變化對比很明顯。宴隨一眼便看出宴其盛消瘦不少,皺眉道:“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宴其盛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事多,人煩。”
他頭上有白髮,宴隨粗略一掃看到的少說也有七八根,宴其盛已經五十好幾,但因為保養得宜,也一直活躍在工作一線,所以宴隨從前從來沒有父親也會老的覺悟,在她心裡他的形象一直都是偉岸強大的。
父母老了,這種念頭是很觸目驚心的。宴隨不忍再看,嘴裡沒露情緒,裝作不經意地叮囑道:“你別不把身體當回事。”
宴其盛肺不大好,前幾年就診斷出肺大泡,醫生建議手術,但他抽不出空,便一直拖著。
“有什麼辦法。”宴其盛笑了,“你和姐姐快點成長,獨當一面了,爸爸才敢把壓力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