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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
宴隨坐在副駕駛位,手肘撐著扶手託著下巴,一言不發地垂下頭,髮絲散亂著遮蓋她的臉,阻擋傅行此頻頻投來的打探目光。
一路上,她感到心亂如麻,多年的壓抑驟然解脫,曾經的傷痛分毫不差甚至加倍重現,被求婚的震撼和震驚還在縈繞作祟。
還有難以名狀的悲壯,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像不婚主義的他求婚一樣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將承認她才是那個徹頭徹腦的輸家,這道他和宴連共同給予她的欺騙背叛會被搬上臺面,再也無法粉飾太平。
說開之後,宴隨甚至不知道今後她和傅行此何去何從。
她可不可以像他一樣說出“既往不咎”,原諒他接納他,讓過去就此過去。
她一點也不知道。
宴家。
宴其盛、羅子琴和宴連正在用餐,阿姨忙前忙後,又從廚房端出一碗湯來。
外頭院子裡傳來一陣汽車的緊急剎車聲。
客廳的四人都面露詫異。
“是阿隨嗎?”宴其盛問。
阿姨放下湯,在圍裙上揩揩溼漉漉的手:“我去看看。”
這時,門被粗暴從外開啟,宴隨帶著傅行此進門,沒有換鞋,甚至來不及和家裡人打聲招呼,就目不斜視地拉著傅行此匆匆上樓。
傅行此也只再上樓過程中給予了微微的頷首示意。
二人上樓的腳步聲盤旋在屋內,留樓下四人面面相覷。
宴其盛皺眉:“他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
女兒帶著男友一回家就火急火燎直奔閨房,實在怪不得他亂想那些有的沒的。
但他身為父親,和女兒說這些事怎一個尷尬了得,正好羅子琴不自在地乾咳一聲,於是宴其盛立刻把鍋甩到妻子頭上:“你有空跟她好好說說,這像什麼樣子,當家里人都不存在的嗎?”
傅行此第二次來宴隨房間,對比多年前更加富麗堂皇,但這回他顧不上調侃她鋪張浪費了。
傅行此跟著她走到書房小隔間,注視她從書桌的抽屜角落裡拿出一張儲存卡插入u盤,然後連上電腦,在他百般的莫名和不解之中,她點開了一段影片。
他的注意力沒有錯過她整個人都在輕微顫動的細節。
“宴隨。”他叫她的名字,試圖去拉她的手安撫她的情緒。
宴隨躲開,拉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來,她說:“你看電腦。”
影片中的畫面很是眼熟,傅行此很快便認出這是他家客廳的一角,時隔多年,他家裡換過裝修,但這是他家曾經的樣子,他不會看錯。
鏡頭對準的方向始終不變,有隱約又遙遠的喧譁聲,透過音響微弱傳出來。
傅行此沒想明白這段影片的由來,更搞不懂宴隨播放它的意義:“這什麼?”
宴隨只說:“你看下去。”
傅行此無奈,繼續盯著這無聊的畫面看。
影片進行到一半,終於有較為清晰的男聲傳來:“行此,你家有沒有那種很大的盤子啊?”
是祝凱旋。
傅行此面上的疑惑和不耐終於因此有所鬆動,他腦海裡有細碎的回憶片段閃過,但仍是無法捕捉,更別談拼湊成型。
他開始聚精會神,陷入頭腦風暴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從那微弱模糊的嘈雜中,他提取到自己的聲音,昔日高中同班同學的聲音,還有……宴隨的聲音。
終於,一個念頭牢牢攥住了他的神經,瞬間,他的脊背躥上一股無法忽視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