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喪又浪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八年前,宴隨只去過他家一次。
空氣凝滯。
氧氣被一點點抽乾。
小小書房內,是越來越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個世紀般漫長的鋪墊過後,宣判最終結果。
“先是李倩,現在又是宴隨,傅行此你有意思嗎,是不是我身邊的人你都要輪一遍?”
“有啊。怎麼,你後悔了?”
影片戛然而止。
宴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內心的洪水決堤氾濫,她雙手捂住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失態。
傅行此扯落她的手,把她的頭摁到自己的肩上,用力抱住她,她越掙扎,他抱得越緊,像一條蟒蛇死死困住獵物。
他一直在說“對不起”。
卻也只會說對不起。
數分鐘的僵持過後,宴隨耗盡力氣,漸漸鬆懈了力道,眼淚流進他的領口,語不成句地控訴他:“我那個時候問過你的,你說你們只是普通朋友。我以為是宴連單方面的,我要是知道你們有一腿,我根本不可能和你有開始。你們惺惺相惜同病相憐是你們的事,可你為什麼要來禍害我,為什麼要拉上我。”
傅行此衣領口被她的眼淚暈溼,冷卻後冰冷地貼在他面板上,他能清晰感覺到她的眼淚持續掉落,他衣上的溼痕不斷擴大。有關這個問題,傅行此確實沒有和盤托出,對她有所隱瞞,但他從來沒有產生過絲毫悔改之心,即便是她梨花帶雨控訴他的此時此刻——沒有哪個男人傻到會在追女孩兒的時候交代前塵往事,不止是因為沒必要,更因為怎麼交代都是死路一條,一五一十說,純屬自找麻煩。
何況他和宴連從來沒有在一起過,身在同一個朋友圈子裡,把關係籠統概括成“普通朋友”,從某些角度說來,根本挑不出錯。
宴隨聽不進去,趁他放鬆了力道一把推開他,怒極反笑,花了妝的臉一片斑駁,“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揹著我把她留在你的家裡,普通朋友問她有沒有後悔,普通朋友我回來拿相機的時候你屋外一個屋內還藏著一個,一個兩個愛慘了你,坐享齊人之福得意嗎?等我走後,你們是怎麼在笑話我。你根本是為了氣她才和齊劉海在一起的才追我的,傅行此你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宴連兩個小時後才回家,這兩個小時你們在幹什麼,你們算哪門子他媽的普通朋友!?有你們這麼當普通朋友的嗎?你們上床了嗎?”
傅行此脖頸處的筋和骨不斷因為用力清晰顯現,他似乎也在竭力壓抑著什麼,出口的解釋蒼白無力:“不是因為氣她追的你,更沒有上床。”
“那你們在幹什麼,接吻了嗎你抱她了嗎?”宴隨步步緊逼。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沒有碰過她,我沒有因為氣她追你,更沒有背叛過你。”傅行此說著,又伸手來抱她。
宴隨猛地起身後退躲避,椅子因她的動作向後傾倒,摔進厚厚的地毯中,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她小腿被椅子腳劃過,可她甚至感覺不到疼痛,“既然什麼都沒有那你倒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啊!”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眼神和動作都透著防備,隨時準備繼續後退,“你說這是誤會啊,說都是我多想了,傅行此你解釋啊……你怎麼不解釋?”
“宴隨……”傅行此起身的動作緩慢,扶了一把椅背才站起來,他的眼眶泛了微紅,薄之又薄的水光後是巨大的悲憫,“對不起,我不能說。”
預料之中的結果。如同過去,在想念肆意翻滾時,宴隨一遍遍試圖為他開脫,卻怎麼都找不到一個可以自欺欺人的藉口。
“滾。”宴隨轉過身去,咬牙壓著哭腔,“我眼裡容不下沙子,沒法像你一樣既往不咎。傅行此我們徹底玩完了。滾。”
傅行此的聲音沙啞著:“宴隨。”
“滾!”宴隨失控,歇斯底里地尖叫。
與此同時,樓下響起同樣怒不可遏的吼聲,來自宴其盛,沒法聽清具體說的什麼,但滔天的怒意卻毫無隱藏地透過隔音效果上好的門牆送上了三樓。
緊接著,響起宴連驚恐的叫聲,隱隱聽到在叫宴隨。
宴隨衝出去。
“宴隨,爸爸暈倒了,宴隨!阿姨!傅行此!爸爸暈倒了!”
準確地說, 宴其盛不是暈倒了, 他只是站不住了。
他的背傴僂著, 痛苦地捂著胸口, 外加方才的激動使然, 他面色赤紅,呼吸劇烈而粗重, 嘴裡不斷髮出破碎的呻吟。
宴連則在一旁徹底亂了陣腳,即便去醫院的路上宴其盛狀況稍微有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