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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盛再次揮手,完全沒得商量。
傅行此寬慰羅子琴:“我知道叔叔要問什麼,我說就行,不用他說話。”
既然準女婿也這麼說,知道丈夫說一不二,羅子琴也沒了轍,拉著宴隨走遠些。
宴連卻如同一隻驚弓之鳥:“傅行此。”
傅行此背對著宴隨的方向,她只能透過他的背影隱隱看到他下頜動了幾下,卻不知道他究竟對著宴連說了什麼。
不遠處的椅子剛好走開兩個人,羅子琴帶著宴隨過去佔座,沒忘記對繼女施展善意:“連連過來坐嗎?”
宴連遲鈍地搖搖頭,站在幾米開外扶著牆。
“你學著你姐一點。”羅子琴小聲對宴隨說,“她裝得這麼急,一對比,你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你讓你爸怎麼想?”
雖然醫生說宴其盛再晚來一會就會有生命危險,但這種話算是種醫者口頭禪,當不得太真,經過初步治療,宴其盛的狀況顯然不算太糟糕,宴連的擔心過激了。
宴隨視線淡淡從宴連身上掃過。
不,她能感覺出來,宴連不是裝,她是真的急,甚至完全可以用極度恐懼來形容。
宴隨的視線又投到宴其盛的病床那邊。
傅行此側臉對著她, 垂著眉眼, 態度很恭敬, 不知道在和宴其盛說著什麼。
唯有最後四個字她看懂了。
宴其盛問了句什麼, 他不假思索地說:“宴隨。”
連說了兩遍, 一遍比一遍堅定。
兩個男人的談話很短,從頭到尾沒超過兩分鐘。
傅行此說完便退到了一邊, 給三名家屬騰空間。
宴其盛一會看看大女兒,一會看看小女兒,來回看著,嘆了口氣。
宴連情緒突然崩潰,她拉著宴其盛的手, 臉埋下去, 低低地哭出了聲:“爸爸你嚇死我了……”
海倫凱勒說:“只有那些聾了的人才更加珍惜光明。”
羅子琴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了宴連對宴其盛表現出的擔憂, 這點宴隨是不認可的。宴連會害怕成這樣,因為失去過母親的人比誰都害怕失去父親, 宴其盛是她的有且僅有。
「希望十年後我可以有個家, 有迴歸的爸爸,有健康長大的傅明灼,還有你。」
在宴隨的認知裡, 傅行此絕不是個以德報怨的寬宏大量之人, 他父親的逃避直接導致他的生活翻天覆地, 從夢想的角度來說, 他的人生都被毀了。她沒想過他給自己構建的美好未來中, 仍給他父親留了至關重要的一席之地。
他那樣愛他的父母。
所以十二年前那個半大的男孩子, 在失去母親又幾乎失去父親之際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和不捨。
耳畔響著宴連壓抑的哭聲,宴隨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來。
一面為他而疼。
而更多的,為自己不爭氣為他疼而疼。
再回神,已經沒有了傅行此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了。
走了最好,眼不見為淨。
正這麼想著,結果他又提著兩個盒飯和一袋子水回來了,先把水分發給羅子琴和宴連,然後走到宴隨面前,把袋子裡的盒飯拿出來給她:“便利店只剩番茄炒蛋蓋澆飯了,你隨便吃點墊個肚子。”
已經十點了,他們兩個都還沒有吃過晚飯。
宴隨不接,盯著他道:“你該走了。”
傅行此置若罔聞:“還有個飯糰,鹹蛋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