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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果可以倒流,這一刻像極了那些年他給她講解難題的樣子,太懷舊,也太繾綣。
傅行此看看宴隨白淨的側臉,又看看趴在一邊等他們教的傅明灼,乾咳一聲:“灼灼先去寫別的作業,哥哥想出來了喊你。”
傅明灼不疑有他,“哦”了一聲,開始發揮自己左右手都能寫字的神奇能力抄英語單詞。
她不知道的是,她一轉頭,哥哥就在姐姐的臉上快速啄了一下。
“嘶。”宴隨剛剛有點思路,被他這一下突襲,哪裡還想得起什麼,那點侃侃成型的東西全飛到了九霄雲外,她捂著臉抬頭看他,嘴唇在臉上留下的觸感依舊清晰,且越來越滾燙。
眼波流轉,亦嗔亦怒。
傅行此沒和她對視,若無其事低下頭看試卷,看似聚精會神,唯有嘴角勾起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意。
中途宴隨去了趟洗手間, 一進門就聽見外頭兄妹倆開始揹著她說悄悄話。
什麼話不能當著她的面說?明擺著是在在討論她。
宴隨把門稍稍開了條縫, 聽牆角。
“哥哥, 你喜歡姐姐什麼?”傅明灼問。
傅行此反問:“那你又喜歡她什麼。”
傅明灼冥思苦想, 把能想到的讚美毫不吝嗇都往宴隨身上套了一遍:“我喜歡她很溫柔, 很善良,對我很好, 很漂亮,身上香香的,穿的裙子也很好看……”
“哦。”傅行此煩不勝煩,敷衍著打斷。
傅明灼意猶未盡,追問道:“哥哥,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喜歡姐姐。”
傅行此餘光瞥到未關緊的廁所門, 頭也不抬, 簡單粗暴:“因為她漂亮。”
宴隨:“……”
靠。
下半身思考的膚淺生物。
誰都希望從別人口中得到對自己外貌的正面評價,但誰都不希望別人對自己的正面評價只有外貌。
人多力量大, 分工合作, 八點鐘出頭三人就把作業全部搞定,傅明灼就近將家校聯絡本給了宴隨。
宴隨先是迷茫,而後才記起小學初中好像有每天寫完作業都要家長簽名的規矩, 只是這名, 好像不應該由她來籤, 於是她把本子轉交給傅行此。
傅行此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她臉上掃一圈, 接過本子丟還給傅明灼:“自己籤, 冒充家長簽字你不是最拿手麼。”
“你都在了幹嘛還讓她自己籤?”宴隨沒搞明白他為什麼好像突然不大高興, 伸手去把家校聯絡本拿回來,攤開到最新頁,猶豫一下,又“唰”地翻到前一天那頁,目光在家長簽名欄他的簽名上游離片刻,心中臨摹他的筆跡,數秒後,她提筆,行雲流水簽下了“傅行此”三字。
真假難辨,別說是傅明灼的班主任,就是傅行此本人都沒法輕易區分真真假假。
這並非宴隨模仿能力超絕,而是她以前正兒八經學過他的簽名,現在臨摹幾遍只不過念在多年沒練筆怕手生翻車。
傅行此結束高考後時間空下來,老是幫她寫作業,但兩人筆跡不同,一開始他都是在草稿紙上寫下答案後期讓她抄上去,或者用鉛筆先寫一遍然後她後期擦掉,直到某天,宴隨看到他居然直接用黑色水筆往她試卷上寫字。
“哎呀,別啊,”她忙去阻攔,“你的字和我的字不一樣,我們老師會發現的。”
“她能發現算我輸。”傅行此勝券在握,口吻狂妄,寫字的動作不停。
宴隨定睛一看,在他筆下流淌出來的筆墨痕跡和她的竟有七八成相似,不由抱住他的手臂欣喜道:“你什麼時候學的我寫字?”
“嗯,像嗎。”
她拿著試卷翻來覆去看,新奇程度不亞於發現新大陸:“像,太像了,簡直都能冒充我了。”
情侶之間可以穿一樣的衣服,可以戴一樣的首飾,可以用一樣的手機殼,這些都能用錢輕易買到,不足為奇。
唯有交換筆跡,雖然隱秘不為人知,卻非同小可,格外費心思。
是細緻入微,是無處不在。
有來有往,她也開始在閒暇之餘學他寫字,最先學的便是他的姓名。
傅、行、此。
每一個字,都能引起內心深處最戰慄的悸動。
雖然,也就只來得及學會了這三個字。
學得太用心了些,八年過去,稍加回顧還是寫得有板有眼。
“記憶力真好。”她攤手,研究自己的成果,感到由衷的滿意與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