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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年輕人也詫異地嚷起來:“呵,脾氣不小啊。”

那人似乎是要親自來查了,尚未走近,聽得一聲呼喝:“放肆!”

是李硯。

棲遲隔著扇屏風,未曾看清楚他身影是如何進的門,只注意到那年輕人一把搡開了他,愈發不耐道:“哪兒冒出來的孩子,我們可沒那麼多

功夫與你們耗!”

話在這兒停住了,四下忽然安靜了許多。

那年輕人忽然道:“三哥,怎麼親自來了?”

有人進了門,幾聲腳步響。

屏風外人影攢動,讓開條道。

李硯忽又憤怒喊起來:“放肆,誰準你進去的!”聽聲音卻發顫,像是被嚇著了。人還未動,便被那年輕人一把拖住了胳膊。

“就那裡面沒查過了。”那年輕人說。

棲遲隱約看見一道高大的人影走近,別過臉。

她早料到或許會攔不住這些人,所以才早早戴上了帷帽,遮了面容。

那人闊步在她周圍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她幾步之外。

她垂著眼,帽紗下,瞥見他一雙黝黑的皮質靴子,靴筒緊緊束在緊實的小腿上。

忽的寒光一閃,她眼前伸來一截劍尖,她才明白剛才李硯為何像是被嚇著了,原來這人竟是持劍而入的。

那截劍尖挑起了她帽簷下的垂紗。

然後下巴一涼,劍尖托起了她的下巴。

棲遲不得不正臉對著他,眼觀鼻,鼻屏息。

劍拿開了。

卻頗耗了些時間。

棲遲一手撫住下巴,一手拉下帽上垂紗,又將臉別過去。

好在,這人手算穩,劍沒傷到她。

外面那年輕人發覺不對,忙問:“怎麼,難道就是她?”

說著眾人便動了,往屏風處擁來。

餘光掃到眼前的人手抬了一下,棲遲瞄過去,看見他腰間懸著的空劍鞘,毫無裝飾。

外面那些人影都停住了,沒再接近。

那人在旁走動了兩三步,她心存避諱,始終沒看他。

而後,那人走了出去。

棲遲再看過去時,發現他似在李硯跟前停留了一下。

“走。”他忽然說。

那年輕人鬆開李硯,追了出去,其餘眾人魚貫而出。

李硯匆忙跑進屏風後來,撲在棲遲膝前:“姑姑,可有傷著?”

棲遲握著他手,摘去帷帽,搖了搖頭,一時也說不上話來。

即便暗中行商多年,她也未曾遇到過這種被人拿劍挑著的情形。

看這陣仗,不由分說,乾脆利落,應當是軍人的做派。

可這北地的軍人都是都護府的。

莫非……

棲遲蹙著眉,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想對了。

城門快關時,新露和秋霜才完成家主交代,返回客舍。

二人在路上就遇到有隊人帶刀騎馬出城,一路而去的正是客舍方向。

新露較為心細,當時便與秋霜說,可別要波及客舍才好。

秋霜說她那是瞎擔心,那些人若是惡人,帶刀而過時遇著車馬就會下手,明明對她們都視若無睹,怎麼會打客舍的主意呢?

哪知二人剛回來,便從王嬤嬤那裡聽說了先前的事,難怪客舍裡的住客忽然間少了許多,想必都是被嚇跑了。

新露不禁瞪一眼秋霜,哪知秋霜也在瞪她。

她嫌秋霜心大,秋霜嫌她烏鴉嘴。

客房內,棲遲已經用過晚飯。

幾個時辰裡,李硯不肯走,一直都陪在她身邊。

棲遲到現在也沒有說他什麼,今日的事突發,她本還該數落兩句他冒頭的舉動,想想這份情義已是難得,又何必說他,就做罷了。

新露和秋霜匆匆進門來探視,見兩個主家都安然無事,才鬆了口氣。

還沒站定一會兒,忽又聽見外面馬嘶聲,俱是一驚。

“怎麼回事,城門都落了,難道又有什麼人來了不成?”

新露快步出門去看,只見客舍大門口忽然快馬而至兩隊兵馬,與白日所見要不太一樣,穿的都是兵服,個個手持火把,很顯然是軍中的。

列隊當中,停著一駕由四匹雪白高馬拉的馬車。

一個年輕人打馬出列,翻身下馬,直接入了客舍。

新露看他所來方向直衝著自己,連忙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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