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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一瞧那跪著的人卻很熟悉,居然是邕王世子跟前的老奴。
“求縣主開恩,是我家世子不對,不該對光王世子不敬,萬望恕罪,萬望恕罪啊。”
那一廂房內,老奴將頭磕地砰砰作響。
屏風後,棲遲端正跪坐,在等案上茶湯頭沸,不動聲色。
邕王世子寄居光州求學,卻敗家的很,嫌家中給的花銷不夠,竟將他母親的首飾偷摸出來去質庫裡換金銀。
不巧,那質庫是她的。
她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只吩咐質庫櫃上將東西清點發賣,去邕王的封地上賣最好,也好讓他們邕王府臉上漲漲光。
邕王世子收到訊息忙派人去阻攔,可櫃上揚言因為光王世子於他有恩,而邕王世子數次欺侮光王世子,便是一死他也要為光王世子出氣。
邕王世子一個毛頭小子,如何鬥得過這種不怕死的刁民,當即就慌了神,忙叫身邊老奴帶了重禮過光王府謝罪。
然而光王府掌家的清流縣主帶著世子出遊了,只留下個侍女秋霜還在半道。
顧不上許多,只得一路追來。
待到茶湯沸了,老奴的頭也磕破了。
棲遲終於開了口,未語先嘆:“我一介深閨女流,就算有心諒解貴府世子,也愛莫能助啊,那質庫是何等地方,利滾利,可斷人頭顱。不如
你回邕王那裡求個饒,讓他出錢將東西贖回去也便罷了。”
老奴一聽,呆了。
“新露,送客。”
門開啟,新露和秋霜齊齊走了進來。
老奴被帶出去前還想再說幾句好話,討個手信什麼的給那質庫櫃上拖延幾天也好啊,抬頭時無意間一瞥,見屏風上映出縣主髮間一根金簪,
眼熟的很,似乎也是邕王世子當初典當出去的,手抖兩下,再無顏面說什麼了。
人走了,屏風撤去。
棲遲朝窗外看了眼,李硯轉著頭正望著那老奴離去的方向,雙唇抿得緊緊的。
其實這是個剛毅的孩子,她是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沒錯,女主她,是個富婆……
李硯現在算是明白了,他姑姑說的那句很快他就會更想笑了,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他早該想到的,以姑姑對他的關愛,怎麼可能容得下他吃這麼一個虧,肯定是要替他討回來的。
正是這樣,他之前被欺負了才沒說,是真不想給她惹麻煩。
但姑姑可比他想的要厲害多了。
兩聲輕咳傳來,他循聲望過去,他姑姑靠坐著,長衣迤地,正隔著扇窗看著他呢。
敢情剛才偷看她,結果全被她看到了。
他一下縮到窗後,又一手扒著窗框,露出半張臉,眨眨眼,嘴巴開合,比劃出句話來。
那頭,瞧見他姑姑笑了。
棲遲手裡還端著那盞沒喝完的茶湯,看得清楚,李硯用嘴巴比劃著,是在說她昨晚說過的那句話:錢可真是個好東西呢。
白給他報仇了,還會揶揄他姑姑了。
剛要白他一眼,那小子已經閉上窗,躲著不露面了。
她笑著放下茶盞,抬頭,新露和秋霜已經返回了。
二人不僅送走了那老奴,還把邕王世子託他帶來賠罪的禮品清點了一番,一一報給她聽。
以邕王世子那氣度,送的東西棲遲都瞧不上眼,帶著也嫌累贅,發話說:“拿去叫客舍櫃上的摺合成錢銀吧,城外流民這麼多,散給他們好
了,也算做件好事。”
秋霜應下,心裡卻是不忿,真是好人沒好報,他們家主和世子多好的人啊,卻要到這邊陲受罪,那張牙舞爪的小人真是活該被教訓。
棲遲動一下脖子,覺得頭上沉,終於想起了頭上那支沉甸甸的金釵。
她抬手拔下,遞給新露:“這個做見面禮,帶著我的拜帖,去為世子到城裡請一位新老師。”
新露接過去,與秋霜對視一眼,出門去辦時,心裡都明白了,看家主的意思,短期內是不打算離開這北國了。
※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棲遲,一天已過去大半日。
窗外又下雪了。
棲遲計劃著入城的事,看著那紛紛揚揚的鵝毛雪花,推測著這雪何時會停。
風聲呼嘯著,視窗邊的一截細長的樹枝擺舞扭曲,隨時都要被折斷了一樣。
棲遲想:這地方的名字怎麼能叫瀚海府呢,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