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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頓時氣得咬了牙,轉念又一想到唐灼灼面色蒼白躺在床上的模樣,又憂心得不行,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玉溪宮裡頭,霍裘一身勾蟒紋的太子朝服,襯得男人越發矜貴清肅,單是站在那就是一道讓人挪不開半分視線的畫卷,臉色卻是漠然的冰冷。
鍾玉溪跪在冰涼的地面上,眼淚水從精緻的臉蛋上劃下,無聲地掉落在衣物上,瞬間就染出一朵小水花出來。
她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霍裘面色已有不耐,這殿裡的香太過濃重,吸進鼻腔裡都覺得嗆人,他劍眉一皺,聲音更冷幾分:“你對孤的決議有意見?”
雖是問詢的話語,卻偏偏不容人說出一個不字來。
鍾玉溪死死地咬住下唇,望著眼前高高在上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艱難出聲:“殿下明知妾的兄長不會做出這般事來……”
為何還要貶他去邊疆?
那等苦寒之地,去了還能被人念起嗎?只怕是這輩子,都再回不了京都了。
霍裘冷眼望著女人哭花了臉,就連眼皮也沒動一下,他轉動著手中的玉扳指,神色一時之間如同行走地獄的閻王。
“鍾氏,別在孤跟前耍小心思。”
“你兄長緣何與王毅混在一起去,你鍾家心裡沒數嗎?”
他嘴角彎出一個嘲弄的弧度,又極輕蔑地道:“孤生平最看不慣的便是牆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
鍾玉溪面色盡數化為蒼白之色,從手指開始,身體的每一處溫度都被抽走,就連牙關都在上下打顫,她垂了眸子艱難道:“殿下,妾的父親兄長皆是全力扶持殿下,何來牆頭草之說?”
這麼大的罪名,他們鍾家擔不起。
霍裘深邃的眸子裡陰霾一閃而過,玄色的廣袖拂過鍾玉溪早早命人擺好的棋盤,又想起鍾老頭子的所作所為,沉沉閉了眸子。
鍾玉溪以為他聽進去了,眼淚才稍稍止住了一點,她望著男人冷硬緊繃的下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問:“殿下會這樣以為,是不是因為太子妃娘娘……”
她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霍裘驀的轉過身來,一雙毫無溫度的眸子凝在她的臉上,鍾玉溪的麵皮抖了抖,再也說不下去了。
可越是不敢說,她心裡的不甘就越強烈。
明明自己滿腔的心思都放在殿下身上,怎麼他眼裡只有那個唐灼灼?
家世相貌性格,自己明明樣樣不差,可依舊得不到哪怕一點點憐惜。
最叫人覺得無力的莫過於連自己輸在哪都不知曉。
鍾玉溪尖長的指甲深入肉裡,因為他才染上的花汁也失了原來的顏色。
“太子妃和善好說話,並不是你可以亂了規矩的理由。”
霍裘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撩了簾子就想走,身後鍾玉溪低低地嗚咽,好看的秋水眸子裡滿滿當當的都是嫉妒和猙獰。
她甚至很想不顧一切地喊出來,唐灼灼她根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明明就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兩頭都不放過。
這樣的人,霍裘還能看得上眼嗎?
可她不敢,衝出喉嚨的聲音被她死死壓住,忍得她眼眶直泛紅。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爭執的響動,霍裘掀了簾子,瞧著外頭一臉為難的張德勝和急得滿頭大汗的安夏,皺了眉。
“怎麼回事?”
張德勝急忙走到他身邊道:“殿下,奴才才見著安夏被玉溪宮的兩名宮女攔下了,才一問,是太子妃娘娘那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