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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也未抬一下,說完頓了一下,好似想起什麼突然道:“過段時日,孤要去一趟西江,你……殿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唐灼灼頓時也不糾結那幾個斗大的字元了,她皺了眉,白瓷般無暇的小臉上滿是詫異:“殿下要去多久?”
霍裘骨節分明的食指揉了揉鬢角位置,玄色的眼瞳驀地深幽下來,就連聲音也帶了冷意:“十幾日的光景,不定什麼時候回來。”
西江歷朝歷代都是個亂地,官匪勾結蛇鼠一窩,受苦的只有當地的百姓,偏偏上面派去的官員都只走個場面,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近些日子那邊兒鬧得越發厲害了。
就是大病一場瞧起來時日無多的瓊元帝都上了心,他還是親自去一趟較為安心。
唐灼灼用帕子沾點溫水擦拭手上的墨跡,可那幾個黑點頑固得很,她稍稍用力,白嫩的手背就泛出一大片的紅。
霍裘瞧了,薄唇輕抿,拿過她手中的帕子一點點細細地擦,周身的寒凜氣勢盡數柔和下來,唐灼灼微微一愣,手像是被燙到一樣下意識往回縮,卻被他扣得死死的。
“殿下……”
霍裘將她手中的墨跡擦拭乾淨,才將帕子還給她,與此同時鬆了手,面色都變未變一下。
只有他自己聽得到血液裡跳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堅定而急促。
唐灼灼站在殿裡,面上仍是有些紅,方才他執著的手腕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生疼生疼的,她將手掩在寬大的衣袖底下,良久潤了潤唇問:“那殿下外出的時日,妾能出宮去一趟寺裡嗎?”
她問得有些忐忑,水潤的眸子裡又含著顯而易見的希冀,唐灼灼顏色極好,再稍稍柔和了眉眼光是站在那就是一副媚骨天成的畫像,沒有男人能抵得住這般的請求。
霍裘也不例外。
他心絃驀地一顫,眼神卻陡然寒氣肆意,他前腳說要去西江,後腳她就耐不住想著法子去見王毅?
原來這些天的曲意討好,柔著性子同他說話,不過是為了在這茬上等著他。去寺裡?她唐灼灼何時信過這些?
想都不要想!
霍裘瞧著離著不遠處的女人,嬌嬌小小的一團,原本就明亮的眼神裡流動著別樣的情緒,更是叫人挪不開眼,他臉色沉得不能再沉,又突然覺著有些寒心。
唐灼灼不明白先前還好好兒的男人為何突然冷了一張臉,只以為是現在這個時段不方便放她出去。
東宮不比外頭,出宮也並非易事,她出府便是想提前派人給孃親遞個信兒,約著那日一同去寺裡,有些事她好告誡給唐府眾人。
但瞧霍裘這樣兒,怕是不會許了。
也對,如今正是諸皇子野心勃發的時候,她一出去若是又出了什麼么蛾子,到底對霍裘不好。
唐灼灼暗自沉思,心道若是出不去便寫封信叫人好生帶回去,才想說話呢,便聽霍裘避而不答道:“鍾宇連累孤損失極重,今日兩人來致歉,孤準備奏請父皇將兩人發配邊疆,戴罪立功,你看可否?”
這樣明顯的試探任誰都聽得出來,唐灼灼垂下了眼瞼,眼裡的光亮得驚人。
霍裘見狀心裡輕嘲一聲,倒也沒什麼失望的,原就沒抱了幾分她能改變的希望。
她的性子如何,沒人比他再清楚了。
他背過身去,玄色的祥雲紋袖口拂過桌面,漠然開了口:“既然如此……”
“妾認為兩位將軍若是去了邊疆,定會護我大宴國土,保百姓安好無虞,殿下深謀遠慮做出的決定自然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