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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妾惹惱了殿下,殿下就要像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將王將軍碾死嗎?”她面上十足的認真,杏眸澄澈又輕柔。
霍裘微微眯了眼眸,這樣子針鋒相對的唐灼灼比這幾日溫順乖巧的樣子更叫他安心。
唐灼灼沒等到他出聲,自顧自笑開了,露出兩個甜軟的小梨渦,就連聲音也帶了梨的脆甜:“既然如此,那妾該如何將殿下惹惱的好?”
霍裘面上的怒氣戛然而止,他深深望了唐灼灼一眼,撥弄著玉扳指的手頓了頓,“孤不好戲弄,嬌嬌。”
這聲嬌嬌他念得十分重,像是要把她生生撕碎了吞進肚子裡去一般,可明明面上卻是帶了淺淡的笑的。
唐灼灼眨了眨眼,自她重生來這些日子,霍裘喚她都是一句冷冰冰的唐氏,要不就連名帶姓,如何生硬如何來,這一聲嬌嬌倒是來得突兀。
可該說清楚的話還是得說清楚,她既都來求了情,這情,就自然得找人收了。
“妾如何敢戲弄殿下?”她笑著端了桌上嫋嫋生煙的一杯熱茶,細細摸索著上頭的花理,纖細的手指頭立刻就泛了紅。
“前日裡妾在殿裡躺得好好的,鍾良娣突然就進了來,二話不說就給妾跪下,說求妾叫她與殿下見上一面。”
霍裘眼裡閃過一絲興味,離得近了,兩人的呼吸都混在了一起,唐灼灼面上有些發燙,接著道:“妾哪裡來的那樣通天的本事?殿下政務繁忙,哪裡就能因為這樣的事叫妾給打擾了。”
霍裘面上終於帶了一絲淺淡的笑意,“你沒應?”
“自是不能應下的,妾哪裡能左右殿下的決定?”
唐灼灼眼角一揚,略顯英氣的眉就頗有氣勢地往上挑了挑,理直氣壯地道:“且前朝的事,妾怎好插手,鍾良娣明知此理,哪還有提起此事的臉?”
她向來是嘴上不肯弱上分毫的,特別是這幅得理不饒人的小模樣,霍裘真真是愛極了。
他驀地離她遠了些,向來漠然的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那方才為鍾宇求情的不是你?”他拿過桌上深色的帕子拭去手背上的墨點,而後劍目一凜似笑非笑地問。
唐灼灼脊背爬上幾分涼意,她不敢直視霍裘太過犀利的眸子,道:“也……也沒有為鍾家公子求情的,只是想起父親曾說的話,順口就說了出來。”
鍾宇對他助力頗多,若是能保的話,順口一提的事她又不會少塊肉。
且那鍾宇日後位極人臣,鍾家還不得念著這麼個情?
至於鍾玉溪……唐灼灼抿了抿唇,眸色黯了下來。
霍裘瞧著她在自己跟前連告鍾玉溪幾狀毫不心虛的小樣子,就想朗笑幾聲將她摟在懷裡好生瞧瞧。
從成親那日起,她臉上就沒了明豔的笑臉,日子久了,他都險些記不起她原是一刻也靜不下來的人,偏偏如今能在宜秋宮裡一呆就是十幾日不出殿門。
可就是這樣能左右他心情的女人,心裡眼裡都沒有他。
霍裘背在身後的左手食指微動,心裡波瀾四起,並不如面上看起來那般平靜無波。
“怎麼孤曾經聽尚書站在院口大罵鍾家人個個偽善,登不得檯面?”
唐灼灼抬頭望他,身子一怔,臉上慢慢的漲紅了起來,卻偏偏從善如流地接話道:“那許是妾記錯了吧。”
千算萬算,漏了算一個喝了酒愛說直話的爹。
西江
霍裘劍眉斜斜入鬢,雖皺起眉來時十分陰鷙,叫人喘不過氣來,但若是笑起來又極為好看,陽剛之氣盡顯。
唐灼灼淨了手走到他身旁研墨的時候,他是微微笑了一下的,只是那笑容太過短暫,她還未回過神來,就已沒了蹤影。
她一時懷疑自己看左了眼,也不說話,就靜靜研著墨,書房裡擺了冰盆,倒也不熱,溫度適宜,滿屋子幽淡的竹香,意境十足。
無人說話,卻並不顯得死寂,霍裘提筆而作,唐灼灼凝神細望,一個寫得入神,一個瞧得仔細,倒是莫名的和諧。
唐灼灼玉白的手指頭印在黑色的墨條上,越發散著一種瑩白的光澤。
霍裘偶一回頭,瞧見的就是這一幕,心頓時就亂了幾分。
他心裡暗歎一聲,將狼毫擱在硯臺上,挑眉問:“瞧什麼?”
唐灼灼回過神來,腦袋湊近還未乾的宣紙,瞧著上頭幾個黑色的字元傻眼:“殿下寫的是何字?”
怎麼她一個也識不得?
“這是西江地域的字,你自然認不得。”霍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