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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和紫環面面相覷,後者斟酌著回:“奴婢聽著下頭的宮女們嘴碎時說起,正是請了神醫到宮裡。”
唐灼灼輕微頷首,片刻後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道:“明日將葉夫人請來喝茶。”
想來得知了這個訊息而頭疼的也不止自己一個。
第二日一早,霍裘歇了一個時辰,起來時眼底還泛著微微的血絲。
乾清宮的守衛又多加了一些,霍裘去的時候,正與言貴妃和霍啟正面碰上。
他驀的皺起了眉,心底殺意驟起,李德勝不動聲色將面色不善的六皇子擋在一邊,現在還不是雙方撕破臉皮的時候,更何況還是在帝王重病之時。
此乃大忌。
霍啟再是不情願,也張口做了做樣子,叫了一聲皇兄,霍裘面上頓生譏嘲之意。
霍啟剛想開口,卻被言貴妃用眼神制止住了,他到底是還是歷練不足,顯得更沉不住氣,此時壓了一肚子的怒火。
王毅那個廢物!他冒著那樣大的風險,花費了難以想象的金錢和時間,上上下下打點得滴水不漏了,現在不僅讓霍裘活生生地站在他跟前了,甚至連人都不出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落到了霍裘的手裡了……
因為上回皇太后生辰宴上發生的事, 言貴妃和霍啟被瓊元帝冷落了很久, 這好容易被放出來了, 他們想見一面重病的瓊元帝都不能,這會霍裘又毫髮無損的回來了,言貴妃和霍啟急得一夜沒睡, 嘴角都起了小水泡,一大早就火急火燎地來了。
晨起微末的風還帶著絲絲縷縷的沁涼之意, 乾清宮肅然巍峨, 傲然屹立, 儼然就是這巍巍宮殿裡最突出的一個。
霍裘一言不發,拂袖向殿裡走去, 御前總管這時候迎上來,見了他連忙笑著一甩拂塵:“殿下金安。”
霍裘輕輕頷首,御前總管就走下了階梯,向言貴妃和霍啟問了安, 道:“娘娘和殿下請吧。”
言貴妃和霍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喜意。
這麼多天以來,這是瓊元帝第一次鬆口叫他們進乾清宮。
乾清宮仍舊是老樣子,安神的檀香淡淡, 多了一股遮掩不掉的濃郁中藥味, 殿裡靜悄悄的連咳嗽聲都沒有。
繞過那扇醒目至極的屏風,霍裘聽著身後的兩道腳步聲, 微微握了握拳,劍眉深深皺起, 連著聲音裡也是壓低了琴絃般的緊繃,“兒臣參見父皇。”
他往床榻邊一望,頓了頓,從善如流地接:“兒臣請母后金安。”
關氏也在,她面色有些白,衝著霍裘揮了揮手,倦意十足:“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兒臣處理完政事,想來多陪陪父皇。”
瓊元帝放下手裡的藥碗,用帕子隨意擦了擦嘴角,瞧起來精神倒是好了不少,指著霍裘微微地笑:“太子有心了。”
一切瞧起來十分和諧,哪怕心底裡都各藏心思,至少表面上俱是一派的歲月靜好。
可這樣的場景落在言貴妃和霍啟眼中,那就是分外的晃眼了,霍啟還好些,見慣了瓊元帝對霍裘的偏愛,可最不能接受的卻是言貴妃。
她見鬼一般地望著關氏,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壓下心底湧起的各種情緒,儀態萬方盈盈下拜:“臣妾給陛下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瓊元帝面色淡漠,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而後略不耐煩地道:“都起來吧,一大早的你們來做什麼?”
言貴妃笑容有些僵,而關氏則是完全沒有了笑意,漠然至極,除了對上霍裘還有些溫度,就是對瓊元帝也愛答不理的。
言貴妃不動聲色瞧了她幾眼,再抬起頭時一雙嬌美的水眸裡已是通紅,帶著哭腔道:“臣妾擔心陛下的身子,只聽著宮人每每來傳,臣妾又進不來乾清宮,日日惶恐不安,憂心得很。”
瓊元帝面不改色地盯著她,不一會視線又停留在霍啟身上,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他雖沒對言貴妃動過情,可對這個兒子,一樣也是疼愛有加的,可自己的意思也一向十分明確,太子之位,只可能是霍裘的。
也這是這份寵愛,滋養壯大了這母子兩的心,臨到頭來,他護不住嫡子也護不住這孩子,只能瞧著兄弟兩較勁廝殺。
而結果,顯然是他不願見到的。
可事到如今這一步,顯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瓊元帝心頭一痛,聲音卻是不變的冷漠:“朕沒事。”
如今朝局動盪,每個人都覺得帝王命不久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