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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曾經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尖刺,只是這段時間這女人將刺磨平了些,乍一看已經拔了,可如今才清楚地知道,這刺仍是插在心底哽在喉嚨口,無法忘懷。
霍裘向來冷靜自持,現在心緒突然就有了一絲紊亂,他抿唇,撫了她的碎髮,道:“孤突然有些後悔將你帶來了。”
只是若將她在留在京都……
那麼也只怕沒有此刻的溫存。
唐灼灼自然明白男人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此時若是辯解,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肯定是不會信。
她挽了挽針腳細密繡著海棠花樣的廣袖,聲調仍是帶了點星軟綿,點了點他的胸膛,道:“就知道殿下是想將妾丟在東宮裡孤零零的,自己好出來快活偶遇美人兒。”
“就你沒良心。”
得她胡攪蠻纏一通,霍裘心底微暖,眼神都是犀利如箭。
既然敢來,就要做好被剁一隻爪子的準備!他的女人,斷然容不得外男半分肖想,全身上下都刻著自己的烙印,是生是死都是他名正言順的太子正妃!
生同衾,死同穴,合該這樣。
馬車行到一半的時候,半路突然衝出來一個衣衫襤褸渾身破爛不堪的孩童,約摸著十歲不到的年紀,瘦得讓人心疼。
卻是來討吃食的,看著像是餓得沒辦法了一樣。
霍裘面色一沉,挑了簾子沉聲問:“怎麼回事?”
李德勝湊過來,“殿下,是個討飯的孩子,剛奴才給了點粗糧,作為報答,非要給殿下一串親手編的草環手串。”
霍裘沒放在心上,粗粗看過一眼就別開了眼。只是略提了一句:“去告訴郡守一聲,是時候開倉施粥了吧?”
唐灼灼問:“西江的郡守可是姓穆?”
霍裘以為她早已猜到了什麼,也不隱瞞,皺眉道:“正是,不過也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無才無能。”
唐灼灼點了點頭, 前世西江混亂, 牽扯出背後一大波的世家貴族甚至皇親國戚, 惹得病重中的瓊元帝急火攻心,昏厥了過去。
而這姓穆的郡守,則是被推出來的那個可憐蟲。
霍裘親自下的命令, 所有涉案官員,不論官職, 通通收押大理寺。那段時間朝局動盪, 大津朝新舊君王更替, 人人自危,恐怕真正安心的也只有那些堅定的太子黨了, 比如唐家,也比如收了霍裘警告敲打而徹底老實下來的鐘家。
那塊千年木芯的事沒有走漏一絲風聲,霍裘也是比較慎重,過了兩天才將唐灼灼叫到書房裡, 將一小串微微泛金黃色澤的手串套到她素白的手腕上。
手串由九顆黃豆大小的木珠組成,木中散發異香,唐灼灼訝異,抬眸望著霍裘, 問:“殿下給妾做什麼?”
“那塊木芯算不上多大, 只能勻出這等小珠子。”霍裘面色瞧不出變化,只是透著她的手細細看了一會。
原就是留給這男人避毒避禍的, 怎麼兜兜轉轉還是到了自個兒手裡?
她怎麼也有一身醫術,又是久處後宅, 衝著她來的陰謀陽謀怎麼也比霍裘少些。
唐灼灼揉了揉眉心,斂了神色認真道:“殿下日夜勞累,自然比我更需要這手串。”
說罷,她把手上的那串珠子褪下,轉而放在了男人的手裡,“妾一身的醫術,像蠱蟲那些旁門左道是斷斷近不了妾的身,殿下就不一樣兒了。”
“這木芯就由殿下管著,如此最好。”
她神情再坦蕩不過,霍裘知道,她是真的想要將這珠子留給自己的。
世人爭破頭皮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她卻再三推脫。
是真的不想要嗎?定然不是的,這世上誰人不惜命?多一分保障就多一分心安,唐灼灼這樣的舉動讓霍裘眉心有些發脹,手心裡的那手串安安靜靜躺著,還殘留著唐灼灼身上的溫度。
這個小嬌氣包……
倒真是不枉他費了那麼多心思寵著縱著。
唐灼灼哪裡想了那麼多?不過是為了躲懶,一則這木芯效用極多,霍裘若是日日帶在身側,前世裡那突如其來的瘟疫說不得就不會發生,二則她戴著這麼貴重的東西,沒被認出來還好,若是被眼尖的瞧見了,又是一場麻煩事。
她這人最怕麻煩了。
還是將一切麻煩事推給未來嚴整恭肅的崇建帝好了。
又過了一兩日,唐灼灼身子酸乏,加上天氣發悶,她就更懶得出去了,每日裡找葉氏品品茶聊聊天,日子也過得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