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想到這裡,唐灼灼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幾分。
才進去正廳裡,就聞到一股深濃的苦藥味,唐灼灼面色不改,幾步走到床榻前檢視男人狀況。
屋裡草藥味更加濃郁,床頭還放著一碗溫熱的藥汁,霍裘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就是昏厥了也仍是那副清冷矜貴的模樣。
男人在她跟前何時這樣脆弱過?唐灼灼抓了他的手,昔日的溫熱悉數化為冰冷,她稍稍別過頭去,待情緒平定些了才轉身掀了男人的眼皮。
眼珠裡一片猩紅,嚇人得很,額上降熱的帕子敷了一塊又一塊,仍是反反覆覆的發高熱。
柳韓江也在,他就站在床沿邊,眉頭死鎖,手裡也不搖他那扇子了,難得的嚴肅起來。
李德勝正端了床頭的藥準備喂霍裘吃下,被唐灼灼制止了,她望著那碗濃黑的藥汁,閉了閉眼。
“拿出去倒了吧。”
瘟疫初期病情與風寒極為相似,許多大夫都分辨不清,這樣的風寒藥喝下去反倒是一種折騰。
柳韓江抬頭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娘娘是瞧出些什麼了嗎?臣瞧著這症狀,倒不像是風寒了。”
只是他不是大夫,只是略略讀了一些醫術,心中有懷疑也只能壓在肚子裡。
唐灼灼面色凝重地點頭,轉身望了一眼床榻上俊朗依舊的男人,他常年習武身子康健,就是偶有風寒,也斷然不會這麼嚴重。
才一天就已陷入昏厥之中。
李德勝倒也不猶豫,安靜地站在一邊聽唐灼灼說。
“柳大人,李總管,本宮也不瞞著你們。”她的目光從兩人臉上滑過,吸了一口氣道:“殿下染上了瘟疫。”
誰都沒有注意到,床上躺著的人微微睜了眼睛,剛好將這話聽到了耳裡。
瘟疫兩個詞一出來,李德勝和柳韓江都再沒有說話。他們相視片刻,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這兩個字到哪裡都是一片血雨腥風,沒有人不怕的。
還是柳韓江見多了世面,只是微微失態,接著追問道:“娘娘可確定?”
這事非同小可,只要一人出了瘟疫,那麼定然牽扯到一大片的人,他們都不能倖免。
唐灼灼最不願見到這樣的事,俏臉微寒,從床沿上站起身來。
“八九不離十了,柳大人心底也該有數才是。”
柳韓江嘆了一口氣,原以為只是他不切實際的猜想,沒成想竟成了真。
“依我方才診斷,殿下患的瘟疫曾在別的地方發生過,且太醫院也已研究出了藥方。”
柳韓江和李德勝聞言,面色終於好看了一點。
“不過兩地相隔太遠,遠水難救近火,就怕殿下撐不到京都來人。”唐灼灼理智地分析,手指甲卻深深嵌入肉裡。
她望向一臉凝肅的李德勝,沉吟片刻吩咐道:“派人快馬加鞭回長安取藥,切記,不是藥方,而是藥材!若是沒有藥材,也一定要將潯草這味藥帶回來!”
李德勝半刻猶豫也沒有,立馬吩咐人去辦了。
屋裡就只剩下唐灼灼和柳韓江,兩人間多有沉默,最後還是唐灼灼開口:“柳先生備受殿下敬重,本宮到底女子之身,不好調兵遣將,有些事就只能拜託柳先生了。”
柳韓江微微頷首,羽扇輕搖,衝著唐灼灼抱了抱拳:“臣定全力以赴,不負殿下與娘娘囑託。”
唐灼灼這才揉了揉泛痛的眉心,起身出門去寫藥方,雖然暫時尋不到潯草,但好歹能緩解下男人的痛苦。
而這時,李德勝又回了房裡覆命,正準備給霍裘換一塊帕子敷著,就見到霍裘睜開了眼眸,那眸子裡血絲交雜,森冷可怖。
他說話有些吃力,還皺著眉頭,望向李德勝和柳韓江,問:“孤得的是瘟疫?”
李德勝頓時額心冒汗,還是柳韓江鎮定些,“殿下無需擔心,等幾日後京都將藥送來了,就無大礙了。”
他刻意說得輕鬆,霍裘怎麼不知道瘟疫背後蘊含著什麼?當下就咳了一陣,再抬眸時眼裡的猩紅色更濃了一些。
“將太子妃送回京都,即刻就走!”
他下了決心,說出來的話卻叫自己心口一陣絞痛。
李德勝和柳韓江面面相覷,雖然一直知曉主子爺對太子妃的心意,卻沒想到居然達到了這種地步。
這樣危急的時候也要顧全了太子妃?
柳韓江沉吟片刻,斟酌著勸:“殿下,李太醫對瘟疫束手無策,現在能指望的也只有太子妃了,若是她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