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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她才輕輕頷首嗯了一聲。
能叫霍裘都受傷淪落到被女子所救的地步,這西江所涉頗深,裡頭水深得很呢。
等天黑下來,夜晚就格外的可怖,唐灼灼長髮鬆散,如瀑的青絲垂在肩頭腰側,她翻開一頁醫書,上面粗略記載了幾種瘟疫的情況,圖冊上的草藥達百種之多,卻也是她能找到為數不多的醫書之一。
“全安。”她揉著眉心喚,珠簾外頭很快傳來了聲音。
“安排一下,明日本宮想去街上走走逛逛。”她合上了醫書,厚厚的一大本壓在她白嫩的手心上,對比分外的明顯。
“娘娘,殿下走前早有吩咐,一切都備好了。”
唐灼灼這才緩緩闔了眼,可卻怎麼也睡不著,一睜眼閉眼夢裡都是霍裘摟著那女人的腰,眼裡滿是寵溺。
她索性翻身下床,開啟窗子,瞧見外頭一輪皎潔的彎月,皺眉沉思,自己這是怎麼了?
一夜無夢。
等第二日用過早膳,唐灼灼頭上簡單地簪了幾隻流蘇簪,卻更能襯出她姝豔的容貌,最後蒙了一片素白的面紗,才由著安夏扶著進了馬車。
她撥弄著手上水頭極好的羊脂玉手鐲,神情慵懶媚色天成,哪怕只露出了一雙水光瀲瀲的杏眸,也足以勾人。
馬車搖搖晃晃足足半個時辰,才到了西江街上,與想象中不同的是,這條街上格外的熱鬧,只比長安街稍稍遜色。
馬車停在一處陰涼的小巷子裡,唐灼灼由人扶著下了馬車,匆匆往街上一瞥,斂下眸中的情緒,直截了當地道:“找一處酒樓吃茶。”
等坐在西江街上最大的酒樓裡後,看著和宮裡全然不同的人和物,唐灼灼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若說在什麼地方最容易瞭解到地方風土人情,莫過於人多眼雜的酒樓了。
上邊說書的先生講得極精彩生動,唐灼灼聽得來了些興味,纖細的手指又抓了一把瓜子,磕得有模有樣。
全安神色莫名,從未想過能見著太子妃這樣的一幕。
上頭戲班子唱曲咿咿呀呀正得勁的時候,周遭的聲音驀的就停了,唐灼灼皺眉,隨著眾人的目光望過去,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懷中摟著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旁若無人地調笑,頓時皺了皺眉。
“周公子,您來了?”酒樓的掌櫃笑得殷勤,揮退了一旁的店小二,親自招待。
唐灼灼隔著一面升到一半的珠簾,見到那個所謂的周家公子滿臉油光的樣子,頓時沒有什麼心思看戲了,素白的手掌心裡的瓜子也攤落出來。
這原也不關唐灼灼的事,可巧就巧在那周建摟著的女子腳下一磕,跌倒在唐灼灼跟前,頓時四目相對,那女人惱羞成怒,又依偎到男人懷中指著唐灼灼道:“公子,就是這人伸腳絆的我。”
唐灼灼嫌惡地皺眉,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一時之間也算是開了眼界。
周健才為這紅玉姑娘贖了身,正是新鮮勁上頭的時候,聽到美人這樣抱怨,頓時怒道:“哪來的粗鄙之人,給爺將簾子掀了!”
全安頓時沉了臉當著唐灼灼的前面,她不動聲色使了個眼色才退下。
想來這周建是個富貴人家的哥兒公子,身邊的奴僕眾多,三兩下就將簾子打破了。
唐灼灼氣定神閒地坐望著,一雙盈盈含笑的水眸裡蘊著不見底的怒意,那周建一看,頓時呆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