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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長春宮與慈寧宮隔著實在不遠,怎麼今日走起來卻沒完沒了瞧不到盡頭?
她越走越慢,霍裘皺眉停下來等她,豈料她全然不看路的,直接一頭扎進他胸膛,一時之間疼得捂著額頭眼淚水直晃。
時隔兩月,軟玉溫香再次入懷,霍裘眯了眯眼睛,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急促。
“嘶……”她倒吸一口涼氣,眼前只能見到他胸膛前那條張牙舞爪的金龍,霍裘扼住她亂動的手,沉聲問:“走路都不看眼前的?”
唐灼灼淚眼朦朧,才想包著淚反駁回去,就見他指腹倏爾揉摁上自己的額心,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溫熱的溫度,她頓時心尖一顫,到了嘴邊的話又兜兜轉轉地嚥了回去。
“疼的……”她聲音委屈至極,輕易的就撥動了霍裘心底那根名曰理智的弦。
就這麼個沒心沒肝的嬌氣包,一個照面就將他擊得丟盔卸甲,城池盡失,且叫他再生不出惱恨的心思,只恨不得捧她入骨血才好。
唐灼灼不知男人心底的千迴百轉,這會好容易緩過來了點,又覺著這麼多人跟前紅了眼到底沒面子,哼哼唧唧的後退了幾步,盯著自己繡牡丹勾金線的鞋面不說話。
瞧著這情形,這是有心想和好了?可當初太子爺耍威風摔了東西就走,如今冷著臉就想把這事揭過?
天底下哪裡就有這麼好的事?
她脾氣大,可難哄著呢。
霍裘收回了食指,那上頭還慘留著女人身上的綿軟嬌香,殘留的餘溫叫他手指頭微微一動。
“陛下怎麼突然停下來?”唐灼灼似嗔似怨,如碧波的眸子漾開了琉璃色淡淺的笑意,一張含情脈脈的桃花面勾人心魄。
霍裘心底積鬱已久的怒火眼看著就這樣被她綿軟的語調撲滅,連掙扎都顯得有心無力。
“過來。”他伸手,略帶薄繭的手指修長,整個人逆著光,身後的寒氣生生將陽光的暖意逼退。
唐灼灼沉吟片刻,往前走幾步將手交到他溫厚的掌心,兩人身子捱得極近,男人氣勢更勝從前,眼裡的黯光積鬱成一口不見天日的古井。
她手指尖兒有些發白,指腹摩挲著他的小指,目光澄澈神色坦然,舔了舔唇邊道:“其實今日陛下不來,臣妾也要去尋陛下了。”
霍裘心裡一暖,總算覺著這個軟服得不算太丟人。
唐灼灼見男人面色稍稍柔和下來,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兒,眼見火候差不多了,接著道:“今日晨醒,姐妹們都略略提了一嘴,是明年開春選秀的事,妾尋思著後宮裡的妃嬪也是不多,是時候該多添些姐妹進來,是以想找陛下商議一下。”
說到這,她不敢再去瞧男人黑如鍋底的臉色,嚥了咽口水,狀似鎮定自若地道:“若是皇上應允,這事也可提上議程了。”
霍裘深深吸了一口氣,握著她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面色陰沉得可怕。
身後李德勝縮了縮脖子,抬頭望了一眼有些晃眼的太陽,這明明還算是熱天,怎麼就覺得渾身透涼呢?
唐灼灼能清楚地感覺到, 她話音才落, 握著她手的男人面色陡然陰沉下來, 如同八月無雲的天空倏爾間變得烏雲壓境暴雨欲來一般。
她青蔥的指尖微微一縮,隨著她的心意蹭在男人的掌心,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徘徊, 如同一隻剛出生還未睜開眼睛的小獸,動作又輕又柔的, 只叫人片刻失神。